回憶著那些騎兵一個一個倒在自己面前的可怕場面,嬴菌改臉上出現的是一種極度無力的神情。
嬴菌改實在是想象不到,在秦國之內究竟有哪支精銳可以與那些身披玄色甲胄的強大部隊放手一戰(zhàn)。
“唉。”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嬴菌改的口中吐出。
抬頭環(huán)視起坐在自己周圍的公孫離與杜會,幽幽說道“天要亡我,非戰(zhàn)之罪。”
“我為這次突襲設定了最好的作戰(zhàn)場地,選擇了最為合適的執(zhí)行人員,可是我卻錯估了對手的戰(zhàn)力。”
“秦銳士不愧是秦銳士,大良造也不愧是大良造。面對這支由大良造親自訓練出來的強大部隊,嬴菌改實在是不知道秦國有誰率軍擊敗他們。”
聽完了嬴菌改對于秦銳士的贊嘆,看著眼前那位近乎是陷入絕望之中的嬴氏子弟,杜會與公孫離的心中是五味雜陳。
原本他們以為憑借庶長集團手中的精銳弓騎兵,足可以襲殺秦公嬴連的西巡車隊。
他們早該想到,大良造吳起作為沙場名將,必定會對于可能出現有所防范,又如何會放松秦公嬴連的防護呢?
“說完了我那邊的情況,兩位叔叔不妨說說涇陽城里的情況。原本我以為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你們應該會放棄這個計劃。沒有想到你們選擇提前一天舉事。”
看著自己眼前這兩位親近長輩臉上出現的低落,嬴菌改開始試著將話題轉移,以達到讓兩人從那種低落的神情之中走出來的目的。
聽到嬴菌改提出的問題之后,杜會先是閉上了雙眼,那日的痛苦畫面一遍遍地在他的面前重現。
當心中這種痛苦達到最大值,臉上出現了一絲猙獰的神情之后,杜會隨即睜開了雙眼。
只見杜會雙眼赤紅地對著嬴菌改說道“我們都小看吳起這個大良造了。我們以為我們提前一天發(fā)動大事,他就會措手不及;我們以為只要攻入了大良造府,活捉了這位大良造,事情就會發(fā)生轉機。”
說完了自己和老世族大臣們的謀劃之后,杜會緩緩從自己的胸中吐出了一口濁氣。
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杜會繼續(xù)對著嬴菌改說道“經過了一個月的深刻思考之后,我杜會發(fā)現我根本就是錯的離譜。”
“大良造吳起早已在大良造府設下重兵,時刻防備著我們這些老世族們前去攻打。甚至為了將全部的世族私兵引入府內一網打盡,大良造吳起根本就沒有動用權力。”
“大良造吳起所做的永遠都是在世族私兵們感到推進不下去的時候,主動放棄自己依托的防線向后撤退。而本來已經陷入僵持的世族私兵們在發(fā)現敵人撤退之后,必然會繼續(xù)追擊。”
“大良造吳起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地將世族私兵引入他預先設計好的戰(zhàn)場之中。而到了那時,世族私兵就算發(fā)現自己踏入了大良造吳起精心設計好的陷阱也為時已晚。因為久經戰(zhàn)陣的大良造吳起,根本就沒有打算給這些世族私兵們以活路。”
聽著坐在雜草之上的杜會,將大良造吳起的謀劃一步一步的分解開來,坐在他對面的嬴菌改和公孫離的心中突然生出了無限的恐懼。
他們到底在和一個什么樣的一個人對抗,他們謀劃的這次雙管齊下的行動究竟是否有意義呢?
心中升起了這個想法之后,公孫離語氣低落地對著兩人說道“我們好像已經陷入了大良造與秦公為我們安排好的節(jié)奏,無論我們做些什么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相比較于公孫離的士氣低沉,雖然嬴菌改也沉浸在一種對于吳起的深深恐懼之中,但是他的心中的心中還是存在著幾分希望。
嬴菌改努力振作心神,一臉希冀地看向坐他身旁的杜會,輕聲問道“杜叔,如果我們這次沒有動手,而是選擇繼續(xù)蟄伏下去。那么在遙遠的將來,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從秦公嬴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