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當從華陽將軍杜守的口中聽到這個刺耳的詞語的時候,蜀王杜乙仿佛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身旁這位出身蜀國宗室,被自己授予華陽將軍這一事關國都安危的要職的族叔杜守,竟然會在十數萬秦國大軍兵臨城下,華陽陷入危急局面的時候說出這種話語。
他杜守難道不知道若是身為蜀王的自己向著城外的秦軍獻城投降的話,杜氏先祖守護了千年的蜀國基業便會斷送在他們的手中。
若自己真的那樣做了,自己這個蜀國的末代君王以及他這個滅國宗室在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先祖。
念及此處,蜀王杜乙那原本因為城外秦軍的進攻而癱成一團的身體一瞬間恢復了精神,用盡全力扒住自己身前的城墻,蜀王杜乙帶著滿面的寒霜緩緩回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華陽將軍杜守。
只聽蜀王杜乙帶著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族叔剛剛那番話語可是當真?”
站在蜀王杜乙的對面,看著他此時已經充滿冷意的雙眼,聽著他不含一絲感情的質問,華陽將軍杜守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話語已經觸及到了底線。
在一位執掌一國權柄的君王面前,作為宗室兼重臣的自己竟然說出投降話語,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但是如今華陽城外已經是秦國十數萬大軍兵臨城下,城內只有區區不足數萬的老弱殘兵,要想守住華陽城那可謂是難如登天。
與其城破之時拉著一城的百姓為蜀國這個已經注定覆滅的國家陪葬,倒不如在秦軍攻城之前就獻城而降,如此或許還能夠保住蜀國宗室最后一絲尊嚴。
雖然作為蜀國宗室的華陽將軍杜守知道自己不應該在蜀王杜乙的面前說出剛剛那一番話語,但是面對這一場必敗的戰爭,面對著整個華陽之中生活著的無辜子民,他還是冒著觸怒蜀王杜乙的危險說出了剛剛的話語。
此刻面對已經漸漸陷入暴怒之中的蜀王杜乙,華陽將軍杜守躬身說道“啟稟我王,數月之前的那場南鄭大戰已經使得蜀國元氣大傷。”
“一月之前的第二次南鄭之戰,我蜀國雖然出動了我蜀國最后能夠掌握的三十萬大軍,但是還是敗于秦國之手。在這場戰爭之中我蜀國不僅損失了最后的這三十萬大軍,更是失去了與秦軍交手的最后一絲力量。”
“如今駐扎于南鄭之地的秦國南征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其余城池也應該是兇多吉少,我蜀國已經沒有了可以扭轉戰局的可能。與其拉著一城百姓和我蜀國一起陪葬,倒不如獻城投降,避免這無謂的犧牲。”
說到最后華陽將軍直接向著蜀王杜乙單膝下跪沉聲說道“末將這一番話絕對不是自己貪生怕死,而是不想連累這一城的無辜百姓。請我王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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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鑒?”
一聲蘊藏著幾分憤怒的疑惑聲之中,蜀王杜乙緩緩向著旁邊移了幾步,然后一把抽出了一旁蜀軍親衛腰間懸著的長劍。
右手前伸將手中長劍架在華陽將軍杜守的脖頸之上,蜀王杜乙沖著他大聲怒吼道“明鑒,好寡人就明鑒給你杜守看看。待寡人一劍殺了你這個臨陣欲降的懦弱之徒之后,寡人將率全城百姓誓死守城,讓城外的秦軍看看我蜀國也不是孱弱可欺的。”
“大王。”
還未等蜀王杜乙的話語完全落下,華陽將軍杜守的一聲呼喚便將已經陷入了暴怒的蜀王杜乙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大王,蜀國的百姓已經不能再戰了。先是十四萬然后是三十萬,大王難道還要拉著滿城的無辜子民為這個已經日薄西山的蜀國陪葬嗎?”
在這一陣的疾呼之后,華陽將軍杜守沉聲說道“大王不妨捫心自問一下,為了拖延秦軍攻占華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