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相武義之所以會選擇在臨終之時將這些他未完的設想寫成文字交到自己的長子武羽手中,也或許就是希望看到這些自己曾經的夢想能夠在自己后輩的手中變為現實吧。
站在金牛道兩旁的高山之上,蜀郡郡守武羽看著視野之中干得十分賣力的蜀地百姓,面容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絲笑意。
轉頭看著遠方天際那神似自己父親面容的云彩,郡守武羽喃喃自語道“父親,曾經你心心念念卻是一直苦于沒有能力將它變為現實的這條道路,如今終于在一點點地變為現實。”
“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兩年,又或許是三年之后,父親所設計的這條勾連蜀地和漢中的蜀道終將大功告成。待到那一日,羽兒一定會攜父親最愛的蜀地甘酒無親往父親封堆之前,向父親稟報這一好消息。”
“羽兒相信這一天終究會到來的。”看著那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看不清模樣的天際云彩,郡守武羽堅定說道。
就在郡守武羽站在山巔之上眺望著遠方天際之時,一個身穿秦國玄黑色官服的官吏卻是快步來到了他身旁。
“啟稟,郡守。蜀君車架距離我筑路工地已經不足五十里了,相信用不了幾個時辰便會抵達我筑路工地。”
聽到身后官吏傳出的略帶的喘息的稟報聲,武羽緩緩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之情,重新變回了那個氣質沉穩的蜀郡郡守。
“你前去通知杜定將軍率領五十精卒和我一起前去迎接蜀君,至于工地之中的其他人則還是按照自己所分配的任務繼續工作。”郡守武羽沉聲說道。
“諾。”
面對郡守武羽的這一番命令,玄服官吏不敢有半分怠慢,當即腳下加快幾分的向山下的營地所在地跑了過去。
看著那漸漸變小的官吏身影,郡守武羽面色一肅,也走下了這座位于金牛道東側的高山。
一個時辰之后,身穿著郡守官服的蜀郡郡守武羽和同樣身穿玄黑色甲胄的恭敬地站在道路中央等候著蜀君嬴仁的車架,而在他們身后戰立卻是一位位手持長戟的秦軍精卒。
而就在這些人焦急等待著蜀君嬴仁的車架之時,一輛上面帶著玄鳥紋樣的車架卻是緩緩出現在了兩人視野之中。
看著那象征著嬴氏的玄鳥圖案,杜定和武羽對視一眼,隨后不約而同地向著蜀君嬴仁的車架快走了幾步。
數息之后,等到蜀君嬴仁的車架緩緩來到兩人面前,只見兩人向著蜀君嬴仁躬身拜道“蜀郡郡守武羽,郡尉杜定拜見蜀君。”
聽到車架之外的蜀郡郡守武羽和郡尉杜定傳來的拜見聲,蜀君當即掀開車架簾幕,然后飛身跳下馬車。
快步來到兩人面前,蜀君嬴仁一邊將兩人扶起,一邊沉聲說道“武羽先生,杜定將軍不必多禮。你們都是身懷大才之人,嬴仁又如何能夠受兩位先生如此大禮呢?”
聽到蜀君嬴仁的話語,看著蜀君雙眼之中不帶一絲虛偽的真誠面容,郡守武羽和郡尉杜定對視一眼,雙眼之中都多了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中激蕩,蜀郡郡守武羽看著嬴仁沉聲說道“武羽本是一介白身,本沒有可能躋身一郡之守的高位。是蜀君不嫌武羽才能淺薄,親往茅廬邀請。知遇之恩,武羽永世難忘。”
蜀郡郡守武羽的一番話說出了他和蜀君嬴仁相識半年以來的相處融洽,也說出了他心中對于蜀君嬴仁感激之情。
就在蜀郡郡守武羽說完之后,蜀郡郡尉杜定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若說郡守還是一介白身的話,杜定身上這敗軍之將的烙印卻是怎么也洗刷不干凈了。”
“昔日劍閣關城,是蜀君一番話語讓杜定重燃希望。后來蜀君更是沒有嫌棄杜定身上的降將烙印,反而向涇陽舉薦我為蜀郡郡尉。蜀君大恩,杜定雖身死也難報答萬一啊。”
說完這一番話語之后,蜀郡郡尉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