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公叔痤。
至于說魏相公叔痤話語之中的大梁之戰,那是令楚國左徒屈武在內的楚國人永遠不會忘記的屈辱。
隨著魏相公叔痤這兩句明顯帶著挖苦意味的話語說出,楚使屈武的內心之中忽然閃現出了一絲怒火。
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之后,楚國左徒屈武看著對面一臉笑意魏相公叔痤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魏相可別得意的太早了。當年大梁之戰我楚國是敗在了魏國的手中,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當未來魏國再與我楚國交手之時,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或許這一次是魏國敗于我楚國精銳的手下也未可知呢?”
聽到楚國左徒屈武所提出的這個假設,魏相公叔痤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冷笑。
在他看來憑著楚國與魏國無論是從國力還是從軍力之上的差距來說,楚國要想在短時間之內擊敗魏國幾乎是一件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算未來魏國和楚國再一次地在戰場之上兵戎相見,公叔痤相信勝利者也一定會是自己身后的魏國而不是對面的楚國。
想到這里魏相公叔痤臉上明顯變得更加自信了,他對著對面的楚國左徒屈武帶著幾分微笑說道“左徒放心若是有一天楚魏兩國再次兵戎相見,而左徒又恰好被我魏國精銳所俘獲,公叔痤屆時一定會善待左徒的。”
魏相公叔痤明顯帶著羞辱意味的話語,不僅讓對面的楚國左徒屈武臉上的憤怒神色越來越深,更是引動了對面同時作為屈武護衛的御者勃然大怒。
主辱臣死,這是御者成為屈武護衛兼御者之時屈氏中人告訴他的,時至今日他都將這一條牢牢記在心中。
如今面對自己的主上被對面的魏國人如此羞辱,將屈武的尊嚴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他如何還能鎮靜下來。
“公叔痤,你找死。”
一句帶著勃勃怒意的吼叫聲過后,這名御者將手中韁繩扔在一旁,然后抽出自己腰間長劍就要沖向對面的車駕之中的公叔痤。
就在這名御者沖向對面車駕之中的魏相公叔痤的時候,他的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明顯壓抑著濃濃的憤怒的命令聲。
“回來。”
聽到這聲命令御者當即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頭看到了楚國左徒屈武那冷漠的雙眼,此刻的他心中已然明白了自己主人的意思。
看著多年以來一直護衛在自己身旁的御者有些落寞的身影,楚國左徒在充滿憤怒而同時,心中也夾雜著幾分別樣的屈辱。
若是今日的楚國是當年那個威壓南方,與晉國交鋒而不落下風的楚國,那么公叔痤還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嗎?那么自己還能在明明受到屈辱之后,還不得不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嗎?
想到這里左徒屈武心中在見識到秦國富強之后已經萌發的變革種子,正一點一點地開花結果。
或許就在將來的某一天,楚國左徒屈武心中的這份變革果實,將改變楚國這個老牌諸侯的命運。
不過此時面對咄咄逼人的魏相公叔痤,楚國左徒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憤怒。只聽他說道“剛剛是我屈武的家臣失禮了,若是驚擾了魏相屈武在這里向魏相陪罪了。”
向著魏相公叔痤方向輕輕深施一禮表示道歉之后,左徒屈武看著對面那個趾高氣昂的魏國相國,鄭重說道“至于未來楚國與魏國在戰場之上交鋒的結果,還是要真正打過一場才能知道的。”
說著楚國左徒忽然話鋒一轉,對著公叔痤說道“屈武還想提醒相國,魏國立國只不過短短數十年,而我楚國可是已經立國六百余年。”
“六百余年之中我們楚國曾經和南方蠻族交過手,也和強大的周天子起過干戈,更是和魏國的前身晉國爭霸過。論戰爭,我楚國過去沒有怕過,將來也不會說一個怕字。這一點還請魏相轉告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