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幾乎就是在秦公嬴連問題問出的那一瞬間,在場數十名秦國朝臣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大良造吳起的身上。
面對周圍那滿是期盼的視線,久經戰(zhàn)陣的秦神吳起自然沒有露出半分慌亂之色。
只見向著秦公嬴連再次躬身一禮緩緩說道“啟稟秦公,據河西前線斥候來報,為了抵御我秦國對于河西之地的進攻,魏國在河西之地一共駐扎了整整十五萬人?!?
“而這支大軍的統(tǒng)帥正是曾經率軍攻滅中山國,擊敗秦國、齊國的魏國名將,樂羊?!?
聽到大良造吳起說起樂羊的時候,在場數十位秦國朝臣的臉色都不由變得有些難看。
而在這些人之中面色最為沉重的一位,當數如今的秦國宗正同時也是蜀君的嬴仁了。
正是二十五年之前那一場少梁之戰(zhàn)的慘敗,讓他的父親秦簡公嬴悼子郁郁而終,就連他自己也失去了繼承秦國國君之位的機會。
雖然嬴仁本身并不在乎這秦國國君之位的歸屬,更是打從心底里接受了嬴連繼任秦公之位,但是此刻聽到仇敵之名的他雙眼之中還是不自覺地便顯露出了勃勃殺意。
感受著自己大殿之中明顯變得有些沉重的氣氛,特別是視線瞥到蜀君嬴仁的眼神之時,坐在上手的秦公嬴連不自覺地回憶起了二十五年前那個處在風雨飄搖的秦國。
二十五年之前,秦國剛剛在河西少梁遭遇到了一場慘敗,北方宿敵義渠又趁機興兵南下,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當時若不是整個秦國上下萬眾一心、共抗外敵,若不是身為左庶長的吳起用兵有方,秦國關中之地恐怕早已經陷入了義渠鐵蹄的蹂躪之中了。
想到這里秦公嬴連的視線再次注視在了大良造吳起的身上,心中也是不由增添了幾分底氣。
他魏國手中有樂羊這位名將,自己手中被后世譽為“兵家亞圣”又何嘗差了?
通過二十余年的深刻變法以及一場場拓土開疆的大勝,自己已經為秦國磨練出了一柄由數十萬身有軍功的精銳所鑄成的鋒利長劍。
如今,也是時候亮出來給天下之人看一看的時候了。
想到這里秦公嬴連再次對著大良造吳起問道“大良造不妨直說,要想徹底擊敗由樂羊所率領這十五萬人到底需要多少精銳?!?
“二十萬?三十萬?還是四十萬?只要能夠收復河西失地,我秦國不惜任何代價?!?
秦公嬴連這一聲聲擲地有聲的宣言出現在議事堂之中,隨即點燃了在場數十位秦國朝臣心中那與生俱來的熊熊戰(zhàn)火。
“秦公說得對,大良造直說吧,需要多少人?!?
“只要能夠洗雪當年的恥辱,我嬴仁愿意親赴戰(zhàn)場。大良造請下令吧?!?
“為了這一天秦人已經等了整整二十五年了,大良造下令吧?!?
……
剛剛還沉重無比的議事堂之中忽然充斥了一句句來自周圍秦國朝臣的話語,而這座大殿立時之間也變得無比嘈雜。
聽著耳畔那雖然略顯嘈雜但卻凝聚了在場每一位秦人心聲的話語,大良造吳起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之前率領二十萬秦國大軍北出涇陽抗擊義渠的日子。
微微平復了一下同樣有些激蕩的內心,已經將自己視為一個秦人的大良造吳起向著秦公嬴連第三次鄭重一禮。
“啟稟秦公,經過二十五年的不斷磨礪之后,如今我秦軍無論是從武器裝備、軍心士氣以及戰(zhàn)略戰(zhàn)術之上,都已經遠非二十五年前少梁之戰(zhàn)的那支秦軍可以與之媲美的。”
“甚至如今我秦軍的戰(zhàn)力已經完全超過了我們的宿敵,那支過去數十年的一場場勝利名揚整個天下的魏國甲士。如果臣能夠率領五萬秦軍銳士,吳起有信心可以正面擊敗七萬精銳甲士。”
大良造吳起這一番話語立時再次讓已經有些嘈雜的政務廳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