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再退。
隨著身前突然出現的那兩桿鋒利長戈的不斷逼近,剛剛奮勇向前的那名秦軍劍盾步兵不得不一退再退以避其鋒芒。
就在那兩桿長戈一左一右攻向那名秦軍劍盾步兵要害的時候,一柄突然出現的鋒利秦劍卻是蕩開了那足以致命的一擊。
一擊得手之后,擾亂了對面兩名手持長戈魏軍攻勢的秦軍士卒卻不急著乘勝追擊,反倒是選擇站在了自己剛剛所救的同袍身旁。
看了看對面那兩名警惕的魏軍士卒,經歷了一番激戰的兩名秦軍互相對視了一眼。
雖然兩人之間只是一個眼神并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是平日里訓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戰陣配合還是讓兩人在一瞬間就明晰了對方的意圖。
不約而同地點了一下頭之后,這兩名秦軍劍盾步兵忽然向著和自己相反方向的那一個敵人,刺出了自己手中最為鋒利的秦劍。
對面那兩名魏軍士卒的視線原本都緊緊盯住眼前的目標,此刻卻是被對面秦軍突然的變幻打亂了守勢,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
原本占據隱隱占據上風的魏軍士卒,只是一個短暫的疏忽就淪落到只能勉強防守的地步。
戰場攻守之勢的變幻就是如此的頻繁,而每一次的變幻可能就意味著一名或者數名士卒的倒下。
屹立于戰車之上默默注視著戰場之上秦魏兩軍之間那一幕幕的交鋒,身為魏軍主將的樂羊臉上雖然平靜無波,但是心中卻是不由生出了幾分憂慮。
二十六年之前少梁邑城下的那支秦軍給這位魏國名將留下的,除了兵甲老舊的印象之外,還有那一股至今令他難以忘懷的鐵血戰意。
自被魏國前任相國翟璜推薦為魏國將領以來,魏將樂羊曾經率領大軍覆滅過中山國,也曾和東方強國齊國的軍隊交過手。
但是如果要論及戰場之上的頑強不屈,魏將樂羊還是覺得天下沒有一支軍隊比得過少梁邑那一戰之中的秦軍。
魏將樂羊的腦海之中還依稀浮現出,那些手握破舊兵器無法刺破的魏軍甲胄的秦軍士卒,抱著面前與自己交鋒的魏軍士卒一同跳下少梁邑城下同歸于盡的悲壯場景。
當腦海之中二十六年之前的場景漸漸模糊,當魏軍主將樂羊開始與昔日敵手再次交鋒的時候,他才猛然發現自己所遭遇的敵人比之二十六年少梁邑大戰之時強大了何止數倍。
決戰之前南北秦軍幾乎摧枯拉朽一般的攻勢,讓將軍樂羊將秦軍戰力抬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甚至在決戰之時不惜以遠超對面的兵力包夾秦軍。
但是對面那支裝備了精良兵器、擁有著嚴密戰術配合并且依舊頑強不屈的秦軍所表現出來的戰力,還是出乎了身為魏國河西軍主將樂羊的意料。
直到親眼見證到對面秦軍如同一臺高效并且動力十足的戰爭機器一般,無情殺戮著對面敵手的場景之后,魏將樂羊才真正明白經歷了整整二十六年變革的秦軍到底增長到了怎樣可怕的地步。
野戰廝殺原本就是秦軍與西戎作戰之時練出來的強項,如今變得越發強大的秦軍更是將這種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看著對面陣形兩邊人數遠遠多于秦軍的赤色魏軍所發動的一次又一次的攻勢,在墨色秦軍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的防御之下被一次又一次地挫敗,站在戰車之上的魏軍主將樂羊臉上不由浮現了一分陰霾。
站在魏軍主將樂羊身旁的戰車之上,同樣將面前魏軍的推進不順利看在眼中的河西軍副將帶著幾分焦急對著樂羊說道“啟稟將軍,秦國前軍抵抗太過頑強,我軍前鋒根本就是難得寸進。”
“依末將看來,我軍所要做的是憑借著人數優勢在局部戰場制造以多打少的局勢,而不是如現在這般以幾乎是數倍的兵力死磕秦軍最為鋒利的矛頭。”
“按照你的意思是……”聽到身旁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