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秦國,好大的口氣。”
聽到下方鬼谷門人龐涓說出擊敗秦國這一句的時候,端坐于二樓幾案之上看著剛剛這一切的嬴虔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不忿。
將右手酒爵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心中對于龐涓那番話語頗為不服的嬴虔就準備前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在臺上大放厥詞的狂妄之徒。
不過還沒等他從幾案之上站起身來,端坐于其對面的蜀君嬴仁卻是一句話便將他重新按回了坐席之上,“虔兒,少安毋躁,坐下。”
“父親,他……”聽到父親嬴仁的話語,嬴虔只得重新坐回幾案,話語之中滿滿都是不忿之情。
目光輕輕從樓下平臺之上龐涓年輕的臉龐之上移開,蜀君嬴仁看著自己兒子淡淡說道“縱使那位龐涓如何篤定,今日也不過是一場博戲而已。”
“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大戰未定之前,又有誰敢說誰一定勝,誰又一定敗呢?”淡然問出這一句之后,蜀君嬴仁輕輕舉起面前酒爵輕輕飲了一口。
“再者說了,我秦國武安君出仕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我秦國數十萬將士也已經枕戈待旦。難道單單憑借這酒肆博戲場上的一句話語,我秦國便要向三晉大軍拱手而降不成?”
默默聽完了對面父親這一番話語,剛剛還因為龐涓那一番話語而心中激憤的嬴虔漸漸冷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漸漸變為了平靜。
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兒子,蜀君嬴仁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下方的龐涓,眉宇之間卻是多了幾分笑意。
在蜀君嬴仁看來,如今站在臺上的這個名叫龐涓的年輕人卻是鋒芒有余而沉穩不足,頗有一種藐視天下英杰的意味。
真到了戰場之上,單單憑借著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氣,這位名叫龐涓的年輕人就想要戰勝身經百戰的秦國武安君,可能性不是說沒有只能說是比較小罷了。
在蜀君嬴仁的視野之中,龐涓緩緩走到了白棋一方坐了下來,酒肆主家卻是再一次站在了平臺的中央。
向著臺下眾人再度拱手之后,這位酒肆主家再次出聲說道“此場棋局白子一方已經有龐涓先生這場執棋,不知道臺下哪位賢才愿意執掌著秦國黑子呢?”
聽到酒肆主家問出的這一句,臺下諸位酒客各自心中都想要上前一試,但一想到要與對面的鬼谷弟子對弈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之時,剛剛龐涓所坐幾案上的另外一名年輕人卻是站了出來。
“若是無人上前的話,我愿意陪師兄博戲一場。”
說罷這一句之后,這名面容比之龐涓多了幾分書卷之氣的白衣年輕人沿著眾人之間的空隙,緩緩走上了眾人面前的平臺。
看著這位年輕人緩緩走上臺來,酒肆主家趕緊上前躬身一拜,“聽先生所說與這位龐涓先生乃是同門,難道先生也是清溪門人?”
“不錯。”輕輕應了酒肆主家這一句之后,這名年輕人面向諸位酒客躬身一拜,“清溪弟子,孫氏伯靈,見過諸位。”
沒等孫伯靈的話音落下,臺下一名身著紫衣的年輕人卻是忽然站了起來向著他輕聲問道“可是曾經率領吳國大軍于柏舉之戰中重創楚軍,并著《兵法十三篇》的前吳孫子后裔?”
“那正是先祖,不知為何詢問伯靈身世?”給那位年輕人一個肯定的答復之后,孫伯靈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聽到前方孫伯靈給出了答復之后,這名紫衣年輕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
隨后只見他向著上方的孫伯靈輕輕一禮,臉上帶著幾分微笑說道“既然賢弟是孫子后裔,那么我等在百余年前應該是同屬一宗。司馬氏子弟司馬略見過賢弟。”
“司馬?司馬!”聽到司馬略自報家門之后,孫伯靈喃喃自語了一番,然后臉上隨即露出了幾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