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神情,陳侯田剡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一閃而逝的笑意。
待到笑容迅速消失之后,陳侯田剡目光輕輕移向了站在眾臣前列的即墨大夫田午,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得到了來自陳侯田剡的示意,即墨大夫迅速轉身離開了朝臣的隊列,大踏步地來到了大殿大門處。
接下來殿中的一干陳國朝臣們就聽見即墨大夫田午用著無比洪亮的聲音大聲喊道“陳侯有命,宣秦國使者上殿覲見。”
“陳侯有命,宣秦國使者上殿覲見。”
“陳侯有命,宣秦國使者上殿覲見。”
……
伴隨大殿之前陳國郎衛的一句接著一句的高喊聲,即墨大夫田午的這一句宣召聲越傳越遠,最終傳入了大殿臺階之下的秦國使者蜀君嬴仁以及嬴虔的耳中。
仔細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所穿的墨色衣衫,小心地捋了捋手中的節杖之上的黑色尾毛,蜀君嬴仁看向前方大殿的目光之中漸漸涌現出了堅定之色。
“虔兒,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我們走。”
父子之間一番簡短的對話之后,手持節杖的蜀君嬴仁一步步地向著上方的陳國大殿緩緩走去,而他的身后跟著的是昂首闊步的兒子嬴虔。
數息之后,在大殿之中陳國朝臣齊齊回頭注視之下,手持節杖的蜀君嬴仁與其后跟隨的嬴虔最終站在了陳侯田剡和一干陳國朝臣的面前。
手持節杖微微躬身,就聽蜀君嬴仁向著上方的陳侯田剡沉聲說道“外臣秦使嬴仁拜見陳侯。”
“蜀君不必多禮。”看著下方蜀君嬴仁那張有些熟悉的面容,陳侯田剡的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好感。
輕輕抬起右手示意他起身,便聽到陳侯田剡帶著幾分親切地笑容輕聲問道“秦公托秦公帶給田剡的親筆書信,田剡已經細細閱覽過了。今日之所以將蜀君召來這朝會之上,就是因為還有一些問題想向蜀君請教一番。”
“陳侯言重了。”聽到陳侯田剡所說的這番話語,蜀君嬴仁當即躬身一拜沉聲說道,“若是能夠解答陳侯心中疑惑,嬴仁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
一聲叫好之后,便聽陳侯田剡向著蜀君嬴仁沉聲問道“秦公書信上說,秦國此次之所以會派蜀君來到我陳國,乃是因為要聯結我陳國一同出兵伐越?”
上方陳侯田剡這一個問題一出,大殿之中一干陳國朝臣的心中立刻就是一陣的驚濤駭浪,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今日陳侯田剡將眾人召集于此竟是為了伐越之事。
等到這些掌握著陳國大權的朝臣們漸漸冷靜下來,各自心中不同的計較讓這些人迅速形成了不同陣營。
他們之中有人依舊為著數十年前的恥辱耿耿于懷,希望此次能夠通過戰爭一雪前恥;也有人害怕戰爭會打斷如今陳國的良好發展態勢,希望盡可能地避免掉這一次的對越之戰。
在陳侯田剡問出那一句關于伐越的問題之后,這座大殿之中的氣氛已經悄然發生了特別的變化。
作為陳侯田剡問出那個問題的對象,被全場陳國朝臣的目光齊齊注視的蜀君嬴仁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這種氣氛的變化。
不過曾經經歷過巴蜀之戰那種數十萬人混戰的蜀君嬴仁,自然不會因為眼前景象而心中露怯。
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只見蜀君嬴仁輕輕上前一步,在陳侯田剡和陳國一干朝臣注視之下沉聲說道“正是。秦公此次派嬴仁來到陳國、來到即墨,正是為了邀請陳國一同出兵伐越。”
“秦國與越國之間距離何止千里,秦國都要謀劃出兵攻伐越國。秦人虎狼之名,秦國虎狼之國,可見一斑。”
站在陳國群臣之中大聲說出自己心中話語之后,剛剛和即墨大夫田午攀談的大司諫田言緩緩走出隊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