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并不算愉快的見禮之后,作為這場會盟東道主的魏侯魏擊終究還是將明顯來者不善的趙侯趙章迎入了魏軍大營之中。
順著魏軍大營之中一條兩側由一名名身穿赤色甲胄的魏軍士卒值守的道路,魏侯魏擊和趙侯趙章兩人腳步最終停在魏軍大營的主帳之前。
在那里作為此次三晉會盟另外一方的韓侯韓世,已經站在原地等待魏侯魏擊和韓侯韓世兩人許久了。
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治下韓國國力不如魏國與趙國,另一方面也確實是等待了太長的時間。
總之,在視野之中出現魏侯魏擊與趙侯趙章的那一刻,韓侯韓世便趕忙走到了兩人的身前。
“魏侯、趙侯。”面對自己面前的魏侯魏擊與趙侯趙章,韓侯韓世帶著幾分抱怨的語氣沉聲說道,“兩位可是讓韓世好等啊。”
聽出了韓侯韓世話語之中的抱怨之情,魏侯魏擊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趙侯趙章,心中對于這個不顧大局之人也是充滿了憤怒之情。
不過一旁的趙侯趙章顯然是沒有被魏侯魏擊明顯不善的視線所影響,依舊面露笑意地看著對面的韓侯韓世。
“趙章和魏侯多年不見,實在是頗為想念。”裝作緬懷了一下自己與魏侯魏擊的過去,趙侯趙章隨即對著韓侯韓世輕輕拱了拱手抱歉道,“一番交談之下卻是忘了時間,還請韓侯見諒。”
趙侯趙章不說兩人曾經見面還好,這么一提之下魏侯魏擊卻是突然想到了兩人上一次見面好像還是在趙國故都中牟城下。
那一次為了阻止當時還是趙國太子的趙章登上趙國國君之位,魏侯魏擊親率魏衛聯軍圍困趙國都城中牟,最終卻在趙國守軍以及秦軍騎兵聯手之下大敗而歸。
可以說,那一場中牟之戰是魏國自李悝變法數十年以來的第一次慘敗,也是魏侯魏擊領軍數十年以來的第一次慘敗。
看著身旁這個絲毫不留情面揭開自己傷疤的趙侯趙章,魏侯魏擊雙目之中的怒意越發旺盛了起來,心中的怒火也是快要抑制不住了。
就在魏侯魏擊幾近爆發的邊緣,一旁看出情勢不對的韓侯韓世果斷出手試圖緩解面前魏侯與趙侯雙方的矛盾,“趙侯說得哪里話,趙侯與魏侯既然是故人,韓世稍等一會兒又有何妨呢?”
“此次我韓國之所以來到安邑,就是為了能夠合魏國、趙國三國之力,擊敗西邊侵奪我韓國宜陽的秦國。魏侯與趙侯關系密切,正是我三晉精誠團結的體現,韓世又怎么可能介意呢?”
韓侯韓世的這一番話看似是在回應趙侯趙章剛剛的話語,但是話語之中蘊含的意思可謂是十分明確的。
在說明此次韓國前來魏國都城安邑參與三晉同盟的目的就是為了從秦國手中奪回宜陽重鎮的同時,韓侯韓世還不忘了提醒對面的魏侯與趙侯想要對付西邊日益強大的秦國,非得三晉團結一致不可。
魏侯魏擊和趙侯趙章都是在位多年的君主,如何能夠聽不出韓侯韓世話語之中潛藏的意思。
重新明晰了此次要對付的對象乃是秦國之后,魏侯魏擊與趙侯趙章互相對視一眼。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言語之上的交流,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兩人都明白,此刻雙方應該暫時放下各自之間的不愉快而將全部精力放在如何對付西邊秦國這個對手上。
心中思緒漸漸歸于平靜,魏侯魏擊腳下一動便就已經來到了韓侯與趙侯的身前,“韓侯剛剛說的那番話確是在理。”
“秦國乃虎狼之國。五年之前的那一場大戰,秦國奪我魏國河西、上郡以及其他土地千余里;奪取韓國自晉國繼承而來的重鎮與銅鐵之地,宜陽。這些足以顯示出秦國對我三晉的野心。”
“我三晉此次同盟正是為了合三國之兵,攻伐西方野心暴露的秦國,如同數百年前文公、成公那樣將秦國牢牢鎖在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