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便會如同五年之前那般一舉攻入魏國都城所在地。
對于這個已經(jīng)是十分危急的局面,魏國上下卻是并沒有什么好辦法,此刻唯一能夠緩解這般局面的龐涓大軍卻仍深陷于已經(jīng)成為泥潭的韓國戰(zhàn)局之中。
可以說,魏侯魏擊這一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行動已經(jīng)注定了失敗的命運。
伴隨這一場看似轟轟烈烈的三晉伐秦戰(zhàn)爭的失敗,魏侯魏擊原本就已經(jīng)到了極限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懷著心中這份沉甸甸的思緒,魏相公叔痤跟隨著前方的公子魏罃走過了漫長的路程,并最終站在了魏侯魏擊的寢殿面前。
隨后只見公子魏罃小跑著來到了寢殿大門前,向著前方躬身一禮道:“啟稟父侯,相國到了。”
這句話語落下之后不久,寢殿之中忽然出現(xiàn)一陣沉穩(wěn)的回應(yīng)聲:“進來吧。”
“諾。”
聽著寢殿之中那道中氣十足并且?guī)缀醪粠б唤z虛弱的聲音,魏相公叔痤心中還有著幾分疑惑。
但當他跨入寢殿之中看到了此刻的魏侯魏擊之后,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在那一瞬之間全都消失了。
只見此刻的魏侯魏擊正身穿著一身華麗的赤色諸侯服袍,無比沉穩(wěn)地坐在寢殿之中的那張幾案之后。
如今的魏侯魏擊哪里有一分病人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
甚至在其身上那股肅殺之氣的襯托之下,此刻魏相公叔痤面前的魏侯魏擊完全就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模樣。
不過在親眼見到了如此中氣十足的魏侯魏擊之時,魏相公叔痤的心中先是一陣地錯愕,回過神來之后便是一陣的悲痛。
回光返照,這四個字幾乎在一瞬之間便涌上了魏相公叔痤的心頭。
帶著心中那份無法用言語訴說的悲痛,帶著那份對于老友即將離世的不舍,魏相公叔痤用著無比顫抖的聲音輕聲呼喚道:“太子……”
這是三十余年之前兩人初次見面之時相國公叔痤對于魏侯魏擊的稱呼,也是相國公叔痤對于面前這位名叫魏擊的人一生的承諾。
“相國不必為魏擊擔憂。”明明已經(jīng)聽出了相國公叔痤話語之中那份不舍之情,魏侯魏擊卻是面帶笑容仿佛滿不在乎一般沉聲說道:“如今擺在我魏國面前的有兩件大事。”
“第一,便是已經(jīng)在北方的晉陽之地以及河水以南集結(jié),隨時有可能攻入河?xùn)|之地的秦國大軍。”
說完了這第一件事情,魏侯魏擊忽然微微一頓,臉上那份充滿平靜的微笑之中卻是多了幾分的不甘。
經(jīng)過片刻的停頓之后,就聽魏侯魏擊緩緩說道:“這第二件事情,便是我魏擊薨逝之后,魏國國內(nèi)可能發(fā)生的變局。”
“君上……”
聽到魏侯魏擊直言不諱地說出了這番話語,站在其面前的魏相公叔痤當即就要出聲,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魏侯魏擊再次打斷了。
“相國不必多言。”一種無比平靜卻讓人無可置疑的語氣之后,就見魏侯魏擊目光平靜地看向了魏相公叔痤道:“眼下戰(zhàn)局確實對我魏國不利,甚至已經(jīng)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為了避免我魏國完全沒有必要的損失,也為了在大戰(zhàn)之后盡可能地保全魏國,魏擊決定派出使者向秦國求和。”
“求和?”
“求和!”
當聽到曾經(jīng)無比高傲的中原霸主魏侯魏擊親口吐出求和這兩個字,在場無論是公子魏罃抑或是魏相公叔痤心中都難免生出一股震驚之感。
其實,對于這兩個字感到震驚又何止是魏罃、公叔痤兩人呢?
“沒錯,就是求和。”平靜的目光之中忽然多了幾分深深的不甘,就聽魏侯魏擊沉聲說道:“只要能夠保全魏國,就是要我魏擊向秦國低頭那又怎么樣呢?”
說完這番話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