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吳起話語之中的那份溫和感染,楚國騎卒魚大著膽子回稟道:“不敢隱瞞武安君,在得到秦國前軍即將抵達伊闕的消息之后,我國令尹便提前做了迎接的準備。想來此刻令尹正領著伊闕城中先行抵達的楚國先鋒等待著秦軍到來的消息。”
“哦!倒是讓楚國令尹費心了。只不過令尹盛情如此,吳起若再耽擱行程,倒是吳起的不是了。”
一句帶著笑意的話語之后,武安君吳起的視線再次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這名楚國騎卒,“為了盡快趕到伊闕,勞煩騎卒前方帶路,我秦國大軍隨后跟上。”
“遵命。”
隨后,伴隨著武安君的一聲令下,周圍的近千秦軍跟隨在這名楚國騎卒的腳步向著伊闕快步進發。
……
一個時辰之后,韓國,伊闕關外。
“啟稟令尹,秦國前軍到了。”
一道在伊闕關外忽然響起的稟報聲,頓時引起了在此等候多時的楚國令尹屈宜臼的注意力。
順著飛奔而至的楚國騎卒魚所指的方向,楚國令尹屈宜臼看到了一支軍容嚴整的精銳之師以及在這支隊伍之上所飄揚的那面黑底白字的旗幟。
那旗幟分明代表著,秦國。
“全軍將士,停止行軍。”
不久之后,伴隨著秦軍方陣之中的一道命令聲,這個由近千秦軍銳士所組成的隊伍最終停在了楚國令尹屈宜臼前方不遠處。
看著從前方不遠處那輛被秦軍銳士重重護衛其中的戰車之上走下來的秦國武安君吳起,楚國令尹屈宜臼連忙加快了步伐迎上前去。
等到武安君吳起、楚國令尹屈宜臼兩人最終站在一起之時,楚國令尹屈宜臼率先向著武安君吳起躬身行禮:“楚國屈宜臼,見過武安君。”
“秦國吳起,見過令尹。”在楚國令尹屈宜臼見禮之后,他面前的武安君吳起也是連忙躬身回禮道。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楚國令尹屈宜臼年長武安君吳起許多,該是武安君吳起首先向令尹屈宜臼見禮的。
只不過一來秦國如今的國勢比之楚國強大不少,二來武安君吳起如今傳揚天下的聲名,這就使得令尹屈宜臼首先向著后輩吳起見禮。
兩人之間互相一番見禮之后,望著眼前這位楚國令尹,武安君吳起頗有感慨地說道:“令尹,你我上一次見面還是五年之前吧。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一晃五年時間都已經過去了。”
“是啊,五年之前的那一次曲沃之會,宜臼有幸陪伴我王前往,正是在那次盟會之上你我二人才初次見面。”
“雖然五年之前是宜臼和武安君的初次見面,但是在那之前宜臼可就是對神交已久了啊。武安君不僅輔佐當今秦公光大秦國,更是率領秦軍取得了一場又一場大勝。”
“秦國能夠有今日這般強盛的國力,秦國能夠有今日這般令天下諸侯都心中嘆服的地位,武安君功不可沒啊。”
借著他的話頭毫不避諱的話語大大贊揚了一番武安君吳起之后,眼見對方臉上盡是滿意的神情,楚國令尹屈宜臼趁著這個機會開始了自己的初步試探。
“剛剛武安君提到了五年之前的那次曲沃之會,屈宜臼倒有一事想要向武安君請教一番。”
“哦?”
聽到令尹屈宜臼說出請教二字,武安君吳起原本并沒有生出多少波瀾的內心,立時便生出了幾分警惕。
臉上依舊保持著剛剛的笑意,武安君不動聲色地向著令尹屈宜臼詢問道:“既然令尹能夠詢問吳起,吳起自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不知道令尹想要問的究竟是何事?”
聽到武安君吳起的詢問,對面楚國令尹屈宜臼臉上的神情也是一變,隨后只聽他沉聲說道:“五年之前,秦國、我楚國曾和與會一干諸侯訂立下盟約,五年時間內天下諸侯不再相互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