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野其實在聽到小同志關于自己父母的那些話的時候,更多的是錯愕,關于她父親的去世,關于她的母親,他才發現,自己好像對于小同志了解的很少,除了知道她的學校和專業,關于小同志的喜歡,關于她的家庭,關于她的夢想,他好像都不了解,這讓顧池野陷入到一種自責中,他換了個姿勢,將小同志抱在懷里,小同志的發尾還有一點濕,顧池野的手輕輕的卷著,等著小同志斷斷續續的組織著語言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白渺渺很委屈的趴在顧池野的肩膀上哭了一會兒,然后繼續說道“我就是覺得,我都已經長大了,做很多的事情我都有分寸,編導是我的夢想,但是好像在她那里,那不是夢想,是一個很骯臟的東西,她的那種嫌棄讓我無數次的懷疑,但是我還是很喜歡這件事情,我只是,想要得到她的支持,好像挺難的。”語氣委屈巴巴,下巴磕在顧池野的肩膀上,隨著聲音一起一伏的。顧池野靜靜的聽著。
“那么喜歡編導?”顧池野將她從自己肩膀上推開,兩個手扶著她的肩膀,眼睛看著她,語氣很輕,像是怕她再受到什么委屈。
“嗯,很喜歡,很早之前就很喜歡,我本來以為可能我不會喜歡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直到現在,我依舊喜歡。”這個問題讓白渺渺暫時放下對于母親的那些情緒,說到自己的夢想,好像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閃著光的。
“有原因嗎?”
“其實,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之前小時候,上初中那會兒,學校里有一個晚會,是那種每個班都要上臺演出的,當時我是班上的班長,那個時候,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剛轉學,轉學的愿意是校園暴力,怎么說呢,其實那個年紀,也不能上升到校園暴力吧,就是有很多的女孩會孤立她,在她背后說她的壞話,是那種很難聽的壞話,無中生有歪曲事實的那種,當時大家也不過是有十三四歲,她應該壓力挺大的,那個時候好像和她對立就是正義的一方,大家都很相信關于她的那些惡略的傳聞,大家從來沒有問她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只是沉靜在自己的正義里,在他們的正義里,那些是不容辯駁的事實。所以后來,我的好朋友轉學了,在身心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之后。我其實對于那些傳言的真實性知道的也很少,因為那些事情是她不愿意主動提起的傷痕,但是她轉學的那天,給我寫了一封很長的信,關于那些傳言背后的真相,我是在那個時候才了然的,我好像是第一次明白,謠言是一個多么令人恐懼和窒息的東西。所以后來為了讓大家明白真相,我把這件事情編成了一個故事,我當時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故事以及他最后呈現出來的結果,讓大家對于過去所做的一切都進行了深思,后來班里面有很多的人寫了道歉信讓我轉交給她,因為我和她還有聯系,所以我看到了當她收到那些信的時候,內心那種情緒的波動,也是那之后,我突然發現,好像呈現出一個好的故事,是能夠引起大家對于自己現狀和從前反思的一個很好的方式,我第一次覺得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自那之后,我對于編導這個職業,就有了渴望。”白渺渺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流暢,關于自己夢想的,關于自己的堅持,關于自己的熱愛,或許這對于很多的人來說,不過是一件人生中值得紀念的青春趣事,但是在白渺渺那,她好像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意義。
顧池野對于白渺渺的這些心緒是理解的,因為自己也是有信仰的人。所以這會兒他看著小同志,嘴唇勾起,眼里帶著溫度,手一下一下的捏著小同志的手。像是在思考著要怎么表達。然后緩緩地開口“不管別人支不支持,就算是媽媽不支持你也沒有關系,在我這,我們渺渺最棒,我們渺渺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至于媽媽那邊,我們慢慢的想辦法溝通,我和你一起想辦法。”顧池野眉眼微挑,像是在征求白渺渺的同意,又像是在告訴她不要擔心,不管什么時候,自己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