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蘇唇角輕揚(yáng),說,“大人等我一下,我把它插進(jìn)花瓶里。”
話音落下,剛要轉(zhuǎn)身去找花瓶插花,林微緒忽然叫住他,“拂蘇,你過來。”
拂蘇聞聲轉(zhuǎn)頭回去,挨近了,漂亮幽藍(lán)的藍(lán)眸格外深邃地鎖住林微緒的視線。
看起來深情極了的。
林微緒等著他挨近了自己,忍著不適,紅唇半啟,咬住他頸側(cè)。
像是逮住獵物的獵豹,很精準(zhǔn)地扼住,不松口。
直至咬出鮫人血。
毒性的發(fā)作,使得她氣息逐漸趨向紊亂不平,眼睫簌簌地抖了抖,終于抑制不住,整個身軀都弓了起來。
拂蘇本以為林微緒是一時賭氣,想著陪她玩一會情趣也不是不可,便任由她咬著自己,甚至還帶鼓勵性質(zhì)的摸了摸她腦袋,直到林微緒整個人從他頸邊滑落下去,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整個人痛得止不住的蜷縮。
拂蘇低下頭的同時,林微緒已經(jīng)吐了血。
一股一股的血從她唇間涌出,迅速染紅他身上衣袍。
拂蘇大腦空白了一瞬。
從來林微緒在他面前都是清冷矜傲的,他好像是從沒見過林微緒此時此刻這樣,像是盛開過后的彼岸花,妖冶而頹艷,迅速走向枯萎……
拂蘇甚至來不及多想,便抱起了林微緒,吻住她的唇,氣息交纏間,將鮫人血一并喂服進(jìn)去。
林微緒很明顯感覺到內(nèi)力有得到短暫的恢復(fù),一時也顧不得其他,抬手將其狠戾推開。
拂蘇被她一掌推下榻的同時,林微緒按緊了胸口,抑制不住嘔了出來……
緊跟著,一顆泛著淺藍(lán)光芒的扇貝形狀的孕珠從林微緒口中吐了出來。
滾落下榻。
被拂蘇伸手截住。
拂蘇小心捧著手里泛著光的孕珠,溫涼手指略有些發(fā)著抖的。
晶瑩剔透的孕珠里邊,有小鮫的模糊雛形,它就快要成形了,還活生生的,在孕珠里汲取著養(yǎng)分。
而此時此刻,孕珠得不到活氣,正在逐漸喪失養(yǎng)分。
拂蘇運(yùn)功勉強(qiáng)維持住孕珠的活氣,緩緩地抬眸,看向榻上嘴角沾血的林微緒,將她打量了一遍,輕聲問“大人在我離開后,服用了什么?”
林微緒輕輕地喘息著,待自己稍有些得以緩解了,方才抬指慢條斯理地擦拭干凈唇角的血跡,淡淡回答“自然是除害的好東西。”
拂蘇站了起來,腿很長,筆挺冷直的站在榻前,居高臨下地低眸看著榻上的人,片刻,慢慢地俯身過去,幾近是貼著林微緒的臉,聲音依舊輕慢地“大人是把腹中的孕囊當(dāng)成是除害?”
林微緒說“那么我是不是還要感恩戴德,你往我腹中放了這么個惡心玩意?”
拂蘇眼眸輕涌,陰晴不定地問“那是我們的寶寶,大人真就一點(diǎn)都不喜歡嗎?寧可冒著被秘術(shù)反噬的危險,也要除掉它?”
林微緒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跟面前這個惡劣的鮫人虛與委蛇,進(jìn)行正常人的溝通,也很清楚依照他的思維邏輯不可能會聽得懂她的話。
她將被擱置在榻邊的彼岸鞭取出來,纏在修長手指間繞了兩圈,隨意伸展幾下,習(xí)慣性地收回腕骨,開口道“拂蘇,我給過你機(jī)會。”
“大人以為,光憑一只手便能打得過我?”拂蘇看著她,不為所動地說。
林微緒輕笑“那是你以為罷了。”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同時,拂蘇耳尖動了動,聽到了竹閣外有緩重整齊的軍隊在靠近。
拂蘇歪頭沉思,“大人背著我給國師府的護(hù)衛(wèi)軍傳了信嗎?”
話音剛落,疾風(fēng)猛烈沖擊而來。
一瞬間震碎了竹閣窗門。
身披鎧甲銀袍,攜灰黑色的彼岸花半面面具,持冷光森森的半彎月狀武器的靈武雇傭軍鐵騎,如幻似影,轉(zhuǎn)瞬間將竹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