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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京城郊外一座建筑莊嚴的府院內。
許醫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把發著高熱的小鮫喂了藥放回孕珠里。
因為那退熱湯藥很苦,小鮫又脆弱,熬不住這樣的苦藥,喂藥過程中又吐又哭的,嗓子沙啞地小聲嗷嗚叫著,卻抱不到爹爹,更是凄慘兮兮。
幾乎是被許醫不得不強迫的喂了小鮫喝藥。
此時許醫已是滿頭大汗,剛從小鮫的房間里出來,正好是迎面撞上了從外頭回來的閣主。
但讓許醫嚇一跳的是,他們閣主抱了一個女人回來,并且抱回來的這個女人還是京城里頭那位名聲赫赫的國師大人……
許醫心里正訝異揣測著依照那位國師大人高高在上的性格,怎么可能是會讓閣主就這么給抱回來的……
結果腹誹完,就聽到閣主命令他進來救人。
閣主的語氣帶著亟不可待的壓迫感,許醫也不敢耽擱著,趕緊跟了進去。
等拂蘇把人抱進了屋里的床榻躺下了,許醫才趕忙過去把脈診斷。
期間,拂蘇就站在榻邊,眼神凌厲沉冷地盯著許醫,仿佛只要許醫剛怠慢分毫,他便不會輕饒。
半晌過后,許醫收回了脈枕,頗為神色凝重地告知拂蘇——
“閣主……國師大人的經脈很虛弱,應該是強行運功導致了經脈受到損害,這才引發了高熱。”
經脈脆弱……
作為修習過秘術的人,林微緒怎會經脈脆弱,唯一的可能性……只怕是因為半年前那次與他玉石俱焚,才會致使如此……
想到這里,拂蘇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心口某一處忽冷忽熱的漲涌著,五味雜陳,一時之間說不清楚是被一股怎樣晦暗不明的情緒占據了自己。
拂蘇臉龐的輪廓棱角愈發鋒利冷峻,但也無暇在此刻多想下去,只得沉下聲道“她的右腳腳踝受傷了,是不是扭傷了?”
拂蘇一邊說著,主動傾身坐下來,拆開了包扎的布料,讓許醫做檢查。
許醫檢查完表情更加凝重了,“……國師大人腳踝這里骨裂了。”
拂蘇聽完,瞳眸一瞬間凝起。
骨裂……
難怪她那樣疼。
難怪她要強行運功……
等許醫為林微緒處理好傷口后,拂蘇當即讓人按照許醫的藥方去熬退熱的湯藥。
也是這時候,拂蘇才終于想起來了什么,皺了皺眉問道“小鮫狀況如何了?”
許醫如實答復,“小鮫現在已經沒什么生命危險了,但高熱還未退,需要在孕珠里多加調養才行。”
拂蘇點了頭,又吩咐了驪南,時刻盯著小鮫的狀況,一有什么新狀況便來找他。
半個時辰后,底下人熬好了湯藥送過來。
拂蘇把林微緒攙扶起來,抱到懷里,低頭專注的一口一口喂她喝藥。
林微緒渾身都很燙,但并沒有怎么抗拒喝藥,好像喝藥已經潛移默化變成了不痛不癢的的一種習慣,并不會讓她產生什么抵觸。
即便是在昏睡之中,林微緒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懶懶散散的清冷,半點柔弱的痕跡都沒有。
拂蘇喂她喝完了湯藥,仔細替她擦拭了唇角的水漬,又把從許醫那邊取來的藥膏帶了過來。
坐在榻前,輕握住林微緒不知怎么受傷的手兒,低頭認認真真給她小心上藥。
一點一點涂抹上藥后,又把她被劃傷的幾根秀長白皙的手指頭用紗布包扎起來。
等包扎好了傷口,這才稍稍放心把林微緒的手放回衾被底下。
沒過多久,林微緒好像又做夢了,嘴里總是呢喃不清著囈語……
拂蘇好像有所預兆,一時之間一整個心臟繃得很緊,冷漠地盯著林微緒,擰緊眉頭,生怕林微緒再從嘴里蹦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