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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里,遲映寒忙著部署南部事項,趁著今日得空了,遂去了一趟國師府。
他是挑著晌午的時辰去的,本想是到國師府上蹭頓吃的,倒沒想到去了以后,發現林微緒還在沐園書閣里里忙著。
并且據許白所言,林微緒一早就在書閣里待著沒出來過了,還不讓底下人過去打攪。
遲映寒也顧不得林微緒會不會生氣,進了書閣后,看到桌案上鋪天蓋地的擺著各式各樣的圖騰圖紙,還有些掉在了地上。
遲映寒將地上的圖紙一一拾起,又稍微整理了下桌案,伸指敲了敲桌,林微緒聽到聲音總算是稍稍回神過來,抬起頭,看到他來,略有些發怔。
“回過神了?”遲映寒問。
林微緒慢慢坐直起來,揉了揉眉心說“能幫我倒杯水嗎?”
遲映寒看著她頭發松松垮垮用支青玉別著,額前還有些凌亂發絲跑出來,可見是真的伏案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難得看到林微緒這樣朦朧可愛的一面,不由勾唇輕笑了一聲,走到案幾那邊幫她倒了杯水,遞給她的同時道“喝完把手頭上的事情放放。”
林微緒喝了兩口茶,不解地問“干什么?”
“吃飯啊,你欠了我幾頓飯了?”
“改天……”
“就今日。”
林微緒到底沒遲映寒底氣足,最終還是向他妥協了。
起身之際,林微緒隨意束起發,整理了下衣襟,就這么陪遲映寒出府了。
林微緒也沒瞞著遲映寒,出了府以后,倆人騎著馬,漫步在寬敞無人的國師府林道上,她把她這幾日在忙的事情告訴了遲映寒。
“這么說來,你師父當年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你。”
“可能是沒來得及告訴我吧。”林微緒說到這里,輕輕扯著韁繩,蹙起眉,“而且,我總覺得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則……先帝不會藏著它這么多年。”
“需要我幫你找嗎?”遲映寒看著她問。
“我先找找看這兩日搜集的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信息來,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畢竟遲映寒對圖鑒這方面的信息和她一樣茫然,她若是不能找出什么線索來,只會是多出來一個和她一樣束手無策的人。
遲映寒聽她這樣說,便只能說“好”。
從林道盡頭到華安街,銜接著長長的沁心湖。
回京以來,林微緒一直為圖騰一事奔波,幾乎沒到這一片過來,眼下得空出來了,忽然發現沁心湖對岸好像新建了一座頗為壯觀宏偉的府院。
遲映寒循著林微緒的目光望過去,告訴她,“這是藍相的新府,據說是藍相過段時間將回京會朝。”
經他一提醒,林微緒想了起來,“你是說那位從未在朝堂上露過面的神秘新相?”
“對,是他。”
林微緒挑了挑眉,如此說來,到時會朝上她得好好注意一下這位新相了。
此時另一邊,一輛遮蔽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從華安街平緩駛過。
馬車內,黑蒙蒙的一片,拂蘇坐在坐榻上,正閉目養神著,車窗外冷不丁傳來熟悉的談笑聲時,他低垂的眼睫上下分合,輕輕張開眸。
他的瞳仁灰冷幽暗,并沒有半點藍光。
大概是靜默了一瞬,拂蘇抻起車簾,迎著些微灼目的日光,循聲往外看了過去。
不遠處,鮮衣怒馬的兩人,對視輕笑。
林微緒騎在馬背上,身姿慵懶矜貴,身后的黑色衣袂隨風飄逸,眼眸清冷,側容掛著淺淡的笑。
拂蘇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直至指尖被光線灼燙,疼痛刺激得他回了神。
拂蘇緩緩地眨了眨眸,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林微緒,松了手。
車簾放下來的同時。
將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