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國師大人,懇請您不要在這件事上懷疑閣主的用心了。”
在許醫長篇大論的為拂蘇闡述他兩年前為何要把護心鱗給她的整個過程中,林微緒一直很平靜坐在榻邊,面無波瀾地聽著許醫說。
而自始至終,不管整個過程中許醫都說了什么,林微緒也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樣。
別說是半分感動了,就連一絲半點的的情緒起伏都沒有在臉上呈現。
就像只是聽清楚了一個所謂的真相,然后語氣尋常至極的說了“哦”,表示自己知道了。
許醫看了看林微緒,又看了看床頭案幾上放著的湯藥。
對于林微緒的冷淡反應,許醫倒是不覺得訝異,畢竟這位國師大人向來都是如此,只是他看國師大人顯然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許醫躊躇著低聲喚道“國師大人……”
這次未等許醫把話說完,林微緒冷不丁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出去吧。”
這下輪到許醫怔愣了片刻,隨即回神過來,忍不住道“但是閣主還沒喝……”
“出去。”林微緒再次打斷,并且語調更加冰冷了。
許醫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應聲起身,離開之際忍不住叮囑了一句,“閣主的藥需要趁熱喂服……”
他也不知道國師大人肯不肯喂服,不過放心的一點是,國師大人并不會傷害閣主。
如若不然,閣主在永安昏迷這么久,國師大人也不會至今都沒有下手了。
等房門關上以后,林微緒終于動了動手指,伸手一扯,輕易掀開了拂蘇身上的衾被,以及之前小鮫胡亂蓋在拂蘇身上的衣服……
掀開之后,她靜靜地打量床榻上這具修長削瘦的身軀……
沒了寬敞斗篷的遮掩,拂蘇的身軀近于瘦得單薄。
林微緒垂眸看了一會,傾身過去,沒有半分心軟可言的,直接伸手拽住拂蘇衣領,將他從躺著的床榻拽了起來,讓他被迫靠在榻背上。
隨后,林微緒端起擱放在床頭案幾上的那碗湯藥,鉗住拂蘇的下頷,迫使他張開了口,將那碗湯藥給拂蘇灌了下去。
她灌藥的動作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粗暴的,毫無溫情,期間明顯拂蘇被湯藥嗆到了,湯藥沿著下頷淌落至喉嚨。
但林微緒也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并沒有給他更多喘息的機會,也沒有耐心等他緩過來,便又接著往他喉嚨里灌藥。
不多時,林微緒灌他喝完了一整碗湯藥,把空了的湯碗放回案幾,神情淡漠重新倚坐回到榻邊,抄手盯著歪歪斜斜靠在榻背上被她灌了藥后,被她掐過的嘴唇泛紅,頭發凌亂半濕,頸側泛濫了水痕,渾身上下都是狼狽至極的模樣。
林微緒盯著他那張人皮面具看了一會,伸手過去,不帶半分猶豫的,直接撕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上次在皇宮外撕下這張面具時,因為拂蘇當時微微側開了臉龐,導致林微緒并沒有完全看仔細拂蘇現在的真實面貌。
而現在拂蘇昏迷不醒著,任人擺布。
林微緒并沒有要移開目光的打算,她捏著拂蘇的下頷,仔仔細細地打量他現在這張臉。
拂蘇臉上的鱗片似乎又生長了,泛著幽幽光芒的鱗片得到呼吸,在拂蘇的肌膚表皮上輕輕扇動著,有些細微平緩起伏的弧度,比上次看到的鱗片還要多。
而鱗片底下的肌膚,明顯有被灼傷的痕跡,沿著鱗片仔細看進去,頗有幾分瘆人的。
林微緒把這張毀了的臉龐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是看得膩煩了,松開了手指。
就像小鮫說的那樣,拂蘇身上確實冷得像冰塊,她不過碰了他的下巴一會,手指指尖就被凍得微微翻紅。
林微緒把那張人皮面具重新給他戴了回去,隨后起身,走出了房間。
驪南正在房門外守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