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緒喉嚨緊緊攥動了一下,壓抑著嗓子問道“侯爺,當(dāng)年師父……他還跟您說過什么嗎?”
鎮(zhèn)南老候爺把該向林微緒交代的話都交代了以后,也沒那么緊繃著心放不下了,他慢慢松開了林微緒的手,虛弱地喘息著,甚至沒有力氣再回答林微緒什么話,就漸漸合上了眼皮再次陷入了昏迷……
林微緒感覺到鎮(zhèn)南老候爺?shù)氖炙砷_,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鎮(zhèn)南老候爺?shù)幕卦挘睦镆痪o,伸手摸索著去探了老侯爺?shù)谋窍ⅲ_定老侯爺只是昏睡了過去,方才稍稍松了口氣。
從房間里出來時,林微緒心里頭仍是說不出的混亂不平,只是遲映寒很快迎了上來,這使得林微緒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靜沉著下來,恢復(fù)了該有的思緒。
林微緒并沒有把鎮(zhèn)南老候爺在房間里跟她說的那些事情告訴遲映寒,只是臨了離開之前,交代了遲映寒一件事“映寒,派重兵守好府院,別讓壞人有機可乘。”
遲映寒從這句話聽出了別的意思,神色驟然一沉,“老頭他不是遭遇意外才摔下山的?”
林微緒說,“對,但是你現(xiàn)在不能調(diào)查這件事,先保護好老侯爺。”
遲映寒皺著眉,盡管能感覺得出來此事哪里蹊蹺古怪,但那老頭既然支開了他,想必是不想讓他知道內(nèi)情,他自然也就沒有問林微緒的必要了。
因此,遲映寒點了點頭說“好。”
林微緒又接著說,“上次寧殷不是還說等老侯爺醒來了記得喊他嗎?我這就回去讓許白把寧殷叫過來。”
遲映寒看著她,目光深沉“微微,謝謝你。”
林微緒心里卻清楚得很,自己擔(dān)不起這份感激。
因為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這次鎮(zhèn)南老候爺會出事,只怕跟她脫不了什么干系。
只是為了不連累到遲映寒,林微緒并不能將此事告知于遲映寒。
出了鎮(zhèn)南侯府后,林微緒秦剛一坐上馬車,就差使許白即刻前往永安郡去找寧殷了,只留了個車夫驅(qū)車往國師府的方向回去。
馬車在駛出漫長的林道之際,馬車停頓了一下,車夫倒在了車壁邊,一名紅衣女子躍空而落,驅(qū)車改道,駛向了城外的漢山。
然而,林微緒雖然眼睛不能視物,卻還是很快通過耳力辨出,本該在這個時間點駛進華安街,但事實上并沒有,車窗外除了凌冽的風(fēng)雪聲,并沒有半點街市的喧囂。
并且在這時候,林微緒很敏銳地聽到,車簾后傳來細微碰撞的鈴鐺聲響。
林微緒不動聲色取出手上的彼岸鞭,就在她伸手打算掀開車簾,從背后襲擊那人之際,林微緒伸手的同時,咔噠一聲,一道悶沉的枷鎖猛地由上而下降落。
是一座和馬車完全契合的鐵籠驟然從車頂降落,將林微緒徹底困住。
林微緒輕吸一口氣,突然意識過來——
也就是說,在她進入鎮(zhèn)南侯府之前,就已經(jīng)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甚至這個人是在許白的看守下,完成了這一陷阱設(shè)計……
在鐵籠驟降下來以后,車簾外傳來紅衣女子的輕笑聲,“國師大人就別白費力氣了,此籠不懼任何刀槍,國師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林微緒凝聚內(nèi)力,用彼岸鞭末端的尖銳刀尖試了一下,確如車簾外女子所言,這座鐵籠絲毫變化都沒有。
清楚了這一點以后,林微緒干脆收起了彼岸鞭,閉目坐了回去。
紅衣女子等了一會,沒聽到任何動靜,掀開車簾往里一看,見那國師大人冷靜的坐在坐榻前,沒有任何要試圖逃離的舉動,不由輕輕挑了下眉。
等到了郊外漢山早已準(zhǔn)備好的山院以后,紅衣女子將馬車停進院內(nèi),之后猛地扯住鐵籠的鎖鏈,將整個鐵籠狠狠拽落至地,再拖著鐵籠進了院子,將鎖鏈鎖好。
做完這些,紅衣女子揉了揉手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