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地踱步上前,踏上了臺階,來到屏風跟前。
此時,屏風被拉開一道縫隙,小鮫繼續命令她“國師把手伸進來。”
林微緒神色清冷平淡依舊,半點停留也沒有,很沒有所謂的伸出了手,比例漂亮的手指伸進了屏風里。
在小鮫柔軟的小手抓住她的一截手指,一口重重咬住她指尖,林微緒感覺到了被咬的刺痛感,但顯然小家伙是有克制住的。
畢竟從很早以前林微緒就知道,鮫人的牙口可是連鐵鎖都能咬得斷,小家伙這樣克制,擺明了是不敢對她動真格。
弄清楚了這一點,林微緒瞇著眸任由小家伙咬了幾口,聯想到方才種種,沉吟了片刻,自然而然的大概猜出了什么,直接開口問道“你想要我給你取名?”
話音剛落,林微緒很清楚感覺到屏風內咬住她手指的小嘴微微一松,但緊跟著是脾氣上來了似的,帶有一些報復的惡劣性質,小鮫將她手指狠狠咬出了血,冷哼道“國師大人不要多想了,我只是為了入族譜,半點也不想要你給我取名。”
林微緒渾然感覺不到疼似的,靜了一瞬,說“哦”。
她表情仍然淡淡的,一副好像沒有想什么的模樣,但實際上又想了一些什么的。
小家伙還在此時對她冷冰冰地放著狠話“國師大人現在就把我的名字想出來,否則,我就會用底下這些刑具,對國師大人強行用刑,直到國師大人肯答應為我取名為止。”
林微緒“……”
雖然不知道那些鮫人族的人是給小鮫灌輸了什么樣的觀念,才能讓她原本天真無邪的小家伙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林微緒并沒有把所謂的雷聲大雨點小的的狠話放在心上。
其實之前在北昭拂蘇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當時就有短暫的一點想法,只是沒想到眼下是在自個節骨眼上要為小家伙取名。
看小家伙這樣子,連刑具都唬上來了,顯然是迫切得不行,確如拂蘇所言,是早就想要一個名字的了。
只是這取名也不能是以這樣倉促的形式隨便取一個就算完成任務了。
林微緒沉吟了片刻,對小家伙說“取名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不能草率了之,我現在并沒有想到什么好的名字。”
屏風內的小鮫聞言,大大的眼睛微微一動,又故作嚴肅地繃著一張酷酷的小臉問“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自然是。”林微緒仿佛能夠通過小家伙的語氣想象出來,此時此刻的小家伙是怎樣的表情,不由嘴角淡淡地勾了一下。
得到林微緒的肯定答復,小鮫用力地抿了抿小嘴,又接著問“那你要想多久,才能想到好的名字?”
“至少要一兩日吧,得找些書籍查一查好的字。”
小鮫越聽越心動,但又努力讓自己不為所動,小臉上轉瞬恢復回原本冷漠的模樣,說“知道了”。
隨后,小鮫把咬破了林微緒指尖的血滴進了準備好的小瓷瓶里,和瓷瓶里他自己的血相溶在一起,蓋上瓶蓋,如視珍寶般地揣進了斗篷里頭的衣兜里,再重新抬起小臉,冷酷地下了命令,讓護衛把林微緒帶回去。
林微緒卻并不放心就這么回到寢殿去了,她想到自己連著的兩日以來的擔憂,在護衛上前之前,仍然站在屏風外,對小鮫忽然問了出口“鮫人族的人有把你怎么樣嗎?”
在短暫的靜謐過后,屏風里頭的小鮫冷嗤了一聲,仍然是那一副陰晴不定的口吻“有沒有怎么樣,國師大人會擔心嗎?”
林微緒神色一沉,從小家伙這句話得出了結論——
看來是有。
林微緒隨即又忍不住接著問“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然而,小鮫對此卻緘口不提,本來還就著取名一事談得好好的,但在林微緒突然開口說了這個話題以后,小鮫甚至也不想再跟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