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在水里永久的沉溺下去,林清幽渾身被冰冷圍簇,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溺亡了,因為很快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溫承循聲轉頭過來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落水的人是林清幽,只是收回了攬在寧安郡主身側的手,命人下水救人。
等到侍衛將人救起來以后,溫承看著那熟悉的身形,方才沉著臉走過去。
“陛下,好像是林天司……”侍衛開口說。
“去傳太醫。”溫承第一時間下了這道命令,隨即俯身半跪下來,給林清幽按壓了一會心肺,見林清幽仍然渾身冰冷的躺在地上沒有反應,也沒管旁邊的人看著,想也沒想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吻住了林清幽的唇,一口一口的將氣渡給她。
林清幽的嘴唇也是冰涼的,和過去每一次親吻纏綿的溫軟觸感不同。
溫承一遍一遍地吻,他每一次的渡氣都是很理智克制的,并沒有夾雜過多的情緒起伏在里面。
沒過多久,林清幽脆弱的嗆出了幾口水,氣息漸漸恢復過來了,但臉色仍然很慘白,并且還在昏沉著,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見狀,溫承把人抱了起來,兀自往養心殿去。
寧安郡主跟在他身后,“陛下,要不要——”
溫承聞聲頓了一下腳步,側目冷淡地吩咐侍衛道“先送寧安郡主出宮。”
交代完話,溫承也沒有等寧安郡主再說什么,便抱著林清幽從御花園離開了。
事實上,林清幽昏厥過去的時間很短暫,等她再次醒過來時,人已經躺在那張熟悉的龍榻上。
她渾身都是濕透的,而枕在臉邊的龍紋刺繡被枕那樣的刺眼。
甚是清晰深刻地提醒著她,就在幾日前,她曾在這張榻上與皇帝如何纏綿悱惻過……
林清幽渾渾噩噩地從榻上坐起來,卻仍然如坐針氈。
她整個人好像都被凍麻木了,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抖顫,嗆過水的嗓子眼痛得好像被木炭滾過,每一次吸入心肺都覺得刺咧咧地牽扯著痛。
林清幽很快想起來了落水之前目睹的一切,她想要立刻下床,但是緊跟著殿門被打開,很快有腳步聲進來了。
林清幽呆呆地睜著濕潤通紅的眼睛,看到溫承帶著太醫進來,她不由自主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
連自己都意識不到,眼眶抑制不住又紅了,并且心臟被壓迫得一抽一抽的,好像怎么也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溫承伸手過來抱她,林清幽不肯給他碰,把他的手推開了。
渾身瑟縮著,把小臉埋進膝腿里,兩只手攥成圈狠狠用力地揉著眼睛,削瘦的肩膀緩緩慢慢地抽搭。
因為埋著頭,溫承很清楚看到林清幽后背起伏的兩片單薄的肩胛骨,弧度很漂亮,但好像隨時要破碎了的。
溫承垂著目很沉靜地看著這一幕,并未因此被牽動了情緒,聲線仍然一如既往地溫和平淡“清幽,你先換身衣服。”
溫承一邊說著,讓太醫先出去候著了。
看出來林清幽現在不肯讓自己碰她,溫承便把讓宮婢準備好的衣物遞到榻上,要看著她換。
林清幽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軟弱的在他面前哭很沒有用,也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不容易咬緊嘴唇勉強止住了哭泣,林清幽把眼淚擦抹了一遍,終于肯從膝腿里抬起小臉了。
林清幽沒有抬頭看他,她半睜著被自己揉紅的眼睛,模糊不清地看著站在榻前的修長身形,很用力地抵住了上顎,止住了抽噎的腔調,發出的聲音沙啞軟弱“不用了,微臣這就離開。”
說著,林清幽強撐著還在發冷的身體,起身要離開這里。
她沒有辦法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面對這一切,她想要回到自己的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