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你不是讓我滾出來么?”
她靠的近了些,稍稍彎著腰,一縷漆黑的發(fā)絲在張多余的眼前垂落下來。
張多余嗅著白裳少女的發(fā)香,目光愈加慌亂,下意識地退后半步,強自定了定神,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助你成道之人,”白裳少女促狹地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你叫我婉兒便可。”
“助我成道?”
“不錯,”婉兒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朝著身后巍峨宏偉的宮觀指去,“此處便是無底妖國的洞天核心之處,只要你能掌控青曜、玄霜兩柄神劍,便能登臨妖國國主尊位,取得地涌夫人的無上傳承,統(tǒng)攝二十萬白茸鼠靈,執(zhí)掌陷空山脈,從此奉為無底洞天之主。”
張多余呆怔半晌,才緩緩道:“我只是一介螻蟻,何德何能能夠承受如此驚天氣運?”
婉兒伸出小手扯過張多余的衣袖,笑道:“這是無底洞天的選擇,隨我來罷。”
她拉著張多余行入宮觀的門戶之中,入目所見皆是一片殘垣斷壁,有高及數(shù)百丈的殘破妖塔,有破敗殘缺的古老宮殿,更多的卻是無邊無際的荒蕪與死寂。
張多余心神震顫,隨著婉兒行走在靜謐無聲的無底洞天之中,愈發(fā)覺得自己渺小的仿佛一只螻蟻。
“這些雕像是什么?”
行過一座百丈宮闕之后,張多余驀地察覺到強烈至極的窺視之感,抬頭望去,浩渺無垠的洞天之底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灰白雕像,每一座雕像的神情都不盡相同,這些雕像之中有身著甲胄者、有身穿綢緞?wù)摺⒂心_踏靈禽者、有持戟侍立者。
所有灰白雕像的唯一相同之處,便是都生有一雙布滿雪白茸毛的手爪。
婉兒沉默片刻,道:“這些雕像,便是無底洞天的二十萬白茸鼠靈,亦是地涌夫人的血脈后裔。在許久之前,陷空山脈曾是北俱蘆洲極北邊陲的修行圣地,萬靈來朝,無底妖國與朱紫妖國并稱為北海之畔的兩大妖國,八荒之內(nèi)無人敢有半點不敬。”
張多余側(cè)頭望向身邊一尊身高三丈的俊朗男子雕像,道:“這些白茸鼠靈的修為,比之師尊如何?”
“你是說碑山之上那個荒野老道么?”婉兒的神情極為不屑,“占了一塊山前石碑當(dāng)做道場,愚蠢無比,荒唐至極。”
“山前石碑?”張多余喃喃道,“難道那座篆刻著‘陷空’二字的千丈山峰,竟然只是一塊石碑?”
婉兒點了點頭,道:“這里矗立的每一座雕像,生前都有著蘊靈凝真之境的修為,即便是如今寥寥無幾的神宮宿靈之境,也有著不少。”
似是察覺到了張多余的疑惑,婉兒解釋道:“蘊靈凝真亦稱聚靈凝真,乃是古稱,與你等的神海蘊靈之境相類。”
張多余仰望著漫天遍野的灰白雕像,喃喃道:“既然無底妖國如此強盛,為何又會變成如此模樣?”
婉兒推了他一把,道:“若你能夠掌控青曜、玄霜兩柄神劍,自然會知曉這些秘辛。”
張多余被她推了個趔趄,背上依稀殘留著柔軟溫?zé)岬挠|感,怔了一怔,數(shù)息之后才回過神來,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一道直通云天的玉階之下。
“這階梯通往什么地方?”
婉兒神情有些莫名,道:“張往生,這道玉階直接通往地涌夫人的道場,你若想要登臨無底洞天之主,便需獨自走過這道階梯,行至青曜、玄霜兩柄神劍之下,取得它們的認同。”
張多余自通天玉階之上收回目光,回過頭來,忍不住問道:“這兩柄劍到底是什么來歷?”
“青曜、玄霜兩柄神劍,乃是地涌夫人親手所煉的至寶,可斬妖、可降魔、可誅神、可戮仙,”婉兒輕笑,“你被無底洞天所選中,注定成為這一世的妖國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