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鐘樓的路上,顧文溪一直沉默寡言,不想說話,但是總有人不知好歹,沒事兒找事兒
一路上,池鐵城就總是嬉皮笑臉的,他和蘇文謙走在前面,顧文溪走在后面,一直在發呆,根本沒聽到
因為一直低著頭,蘇文謙和池鐵城兩個人停下來的時候,顧文溪一頭撞了上去,然后捂著腦袋,這兩熊孩子咋突然停下來了呢,真是
抬頭一看,前面圍了一堆人,地上還躺著一個人,人群可謂擁擠
顧文溪的第一反應,這就是老爹的暗殺目標,這兩年,老爹教她的時候,一直只有一個準則,以完成任務為目標,而老爹,確實每一個目標都精準的完成
地上有血流出,顧文溪看到了老爹的背影,,下一秒消失在人群之中,這個念頭,死個人無所謂,沒有人維持秩序,當然也就只能一直擁堵
“你兩,還去不去鐘樓,要是不去,我就回去了啊。”顧文溪如是問道,這兩人的淡定超出人的想象,尤其是蘇文謙
現在的他,就跟張白紙一樣,家人沒死之前,蘇文謙拒絕殺人,所以現在的他是幸福的,池鐵城不一樣,他是孤兒,跟誰都敢玩兒命的那種人,什么也不怕
顧文溪也不一樣,她的靈魂來自于現代,又經過兩年熏陶,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時局之下,顧文溪沒有任何的顧慮
“去呀,本來就是要去那里的,文謙,你怎么了?”
“沒事兒,你們去吧,我不太舒服,不想去了。”面對池鐵城的關心,蘇文謙確實不太舒服,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一陣翻滾,十分想吐,但是忍住了
旁邊還有人在,從小的修養不允許他失態,至少在家人因為日本人侵略松江之前不會允許
“沒事的,這年頭,死個人多正常,文謙我跟你講……唉唉唉,你怎么走了呀,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你自個自便吧。”池鐵城對著顧文溪說道,然后跑上去走在蘇文謙身邊
別說,這兩確實有那什么感覺了哈,像情侶,但是顧文溪明白我,這也就是想想,無所謂,顧文溪走反方向離開了泰昌路
按照單子上的買了東西之后,回到老爹的鐘表店,這東西雖然只有那么點,但確實是重,手都要拿斷了,這買東西的地兒還遠,老爹就是故意坑她的
放下東西,甩著手,但是沒看見老爹,還是一個人,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前
顧文溪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上面寫著老爹啟
這就是顧文溪的計劃,一月二十八號過后,她得離開松江,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
前世沒能成為一名黨員,這一次,自己要主動找機會,所以她在清楚了自己的處境的第一時間,就做好了這個計劃
手上的信,就是一封道別信,寫了很久了,沒有人看見過,老爹也不知道
將信封收好,顧文溪趴在桌子上,這個新年,一如往昔的刺激,閉上眼睛的顧文溪回想著自己來到這個時間里,所發生的事情
每一件事都讓人難以置信,更是不可思議,但是一切又都有些平平無奇,松江,在那件事情之前,其實也還好
不知不覺中,顧文溪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在夢里,這具身體里本來的靈魂跟她告別,那個靈魂說,自己要走了,也該投個胎了
那個她說自己,特別希望能生活在她來的那個和平的年代,真希望,還能再遇見她,遇見未來
有些傷感,老爹走進她的屋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還在說著夢話,留著口水的顧文溪,蓋上了一件床單之后離開
不知不覺,兩年了啊,老爹感概
剛出門,顧文溪醒了過來,但是她沒有動,過了好久,久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顧文溪依舊沒有動彈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很想睡,就這么,安靜地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