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咱們這是在哪啊?”一腳踏出壁爐,納爾遜抓住茨威格伸過來的胳膊,從灰燼中邁了出來,幾個披著黑袍的巫師趕忙上來清理著他身上的灰,“大中午的,怎么這么冷?”
納爾遜雙手合十,用力摩擦著,嘴里呼出的熱氣凝成白霧,很快消散在了空中。他環(huán)顧四周,周圍沒有想象中白雪皚皚的景致,他們正身處一片茂盛翠綠的原始針葉林,青蔥的樹木擠在一起頑強(qiáng)地生長,把厚重的積雪頂在頭頂。而此刻的場面有些好笑,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擺放著一座熊熊燃燒的華麗壁爐,似乎是從某個大宅邸里直接搬出來的。
對鄧布利多的公審定在傍晚,于是九月十六日中午,一行人早早出發(fā),由于德國的飛路網(wǎng)已經(jīng)被截斷了,他們只好輾轉(zhuǎn)前往保加利亞,并經(jīng)由那里的飛路網(wǎng)到達(dá)了這里,但是這里荒涼、原始的景象令人不由地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我看看報紙上怎么說。”茨威格穿著一襲修身的西裝,他費力地從狹小的口袋里掏出一疊報紙翻看著,看樣子口袋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
“可能是北歐,也可能是西伯利亞。”巴里彎下腰,拈起一抹地上的泥土裝模做樣地查看,懷特正喝退靠上來的黑袍人,親昵地給他撣去身上的灰,他扭扭脖子,躲開了懷特的動作,攤開手無奈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記得這些地方松樹應(yīng)該比較多。”
“這里是西伯利亞。”剛從壁爐里踏出的安德烈用力地呼吸著森林中冰冷而純凈的空氣,甚至臉上的傷疤也變得柔和起來,“政治犯和馬鈴薯的味道,我真是太熟悉不過了。”
“不要顯得你好像經(jīng)歷和很多事情一樣,”懷特嗤之以鼻,沒想到她的文化水平還不錯,“這里的麻瓜從1930年才開始大清洗,你那時候正在美國吹冷風(fēng)呢。”
“我只是暢想一下,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就要有身臨其境的代入感。”安德烈的表情瞬間垮掉了,他繼續(xù)狡辯著,“況且我對西伯利亞確實很熟悉,我年輕的時候……”
“保加利亞的報紙說從壁爐中出來時往西走。”茨威格打斷了安德烈老年人的暢想。
“指引北方。”納爾遜把魔杖托在手心,它緩緩漂浮起來旋轉(zhuǎn)著,最終指向一個方向不動了,納爾遜帶領(lǐng)著眾人向著西邊走去,很快走到一處植被稀疏的斷崖邊,沒有樹木的遮擋,凜冽的寒風(fēng)夾雜著帶有咸腥味的冰碴襲向眾人,所有人都裹緊了他們的袍子。
他們觀望著斷崖的四周,時不時有巫師獨自一人或是成群結(jié)隊地從森林的不同地方鉆出來,他們面面相覷,時不時有巫師用保加利亞語大喊著,似乎在問路。
“我們在挪威。”斷崖下是另一片長勢更好的茂密森林,他望著遠(yuǎn)處曲折綿延、呈破碎狀的海岸線,確鑿地說,“據(jù)我所知,蘇聯(lián)的西面不是海。”
“這不重要,而且其實我對挪威也很了解,想當(dāng)年我在挪威——”
“你們快看那邊。”安德烈老年人的暢想又被巴里無情地打斷了,他抬手指向斷崖下的森林中央,那里被人為清出了一大片空地,一座巨大、宏偉的綠色斗獸場狀建筑坐落其中,幾叢巨大的火炬在高大的羅馬柱頂上熊熊燃燒著,他咂巴咂巴嘴,感嘆道,“真不愧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對他的審判居然搞出了這么大陣勢。”
“我去前面探探路。”說罷,他不等周圍人反應(yīng),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幻影移形走了。
“他總是這么毛手毛腳的,不然也不至于被麻瓜當(dāng)作精神病抓起來。”安德烈望著那座巨大建筑的方向,繼續(xù)講述起自己在挪威的所見所聞。
不一會兒他已經(jīng)聊起了當(dāng)初自己為正在創(chuàng)作《玩偶之家》的易卜生創(chuàng)作靈感的故事,納爾遜尋思過一會兒可能莎士比亞的戲劇都將成為他代筆的作品了,正當(dāng)他說著自己在南極偶遇并救助一位叫做阿蒙森的探險家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