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冠冕中的人
迷失霧涌動著,伸出無數只大大小小的手將女人拖入其中,納爾遜跟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迷失霧本就有侵蝕記憶的功效,在它們大軍壓境的侵蝕下,女人身上的一襲長裙如同溶解般消失殆盡,露出下面凹凸有致卻遍布著樹木紋理的綠色身軀。
她虛偽的表象被一點點撕扯下來,面龐、眼睛、皮膚、手腳……作為人的部分被以記憶為食的迷霧瘋狂啃噬,甚至連發出第二聲哀嚎的機會也沒有,頃刻間化為了一段腐朽干枯的木頭。
“果然是個樹精。”
納爾遜搖搖頭,走上前,正打算伸出手觸碰,卻看到眼前的樹樁猛地生長變高,很快就變得遮天蔽日,左右兩邊看不到盡頭,如同一面向兩邊無限延申的墻壁,將納爾遜包圍起來。
他驚疑不定地轉過頭,卻發現在身后極遠的地方,一道厚重綿長的木制長城正靜默無言地望著他。
“有意思……”納爾遜點點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這是他見過的第三個能夠在迷離幻境中改變環境的人,“或許我還沒有脫離樹精的幻覺。”
話音剛落,像是為了回應他似的,一面淺色的木門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木門上掛著一枚圓形的、雕刻著鷹首的門環,除此之外,像門把手之類的東西一概沒有,就這樣光禿禿地出現在那里。
納爾遜上前一步,抓住門環,正欲叩下——
門開了。
“什么都快我一步嗎?”納爾遜搖搖頭,臉上露出了微笑,踏入了門內。
“世界上有兩種人……”
仿佛夢囈般的聲音回蕩在納爾遜耳邊。
和迷離幻境中純白的一切不同,門內的空間和外面的世界沒什么區別,雖然不知道一面木墻后的房間為什么砌著霍格沃茲的黑色石磚,但納爾遜已經為這副奇異的景色感到驚訝了。
被黑磚包裹著的是一間不算大的房間,頭頂的吊燈上燃燒著一根粗大的白色蠟燭,火焰通過眾多水晶的折射點亮了整個房間,納爾遜四下打量一番,這里的架構有些像他曾經去過的塞克斯教授的辦公室。
在他的對面,幾分鐘前剛被迷失霧啃得稀爛的女人坐在桌前,握著一桿銀色的羽毛筆,認真地伏案寫作,一根筆直細長鑲嵌著銀箍的魔杖隨意地放在手邊,納爾遜靜靜地站在她身后,一時間,房間中只能聽到筆尖滑過羊皮紙的“沙沙”聲。
寫了一段,她把羽毛筆插進面前的墨水瓶中,甩了甩手,又拿起剛剛沾滿墨水的筆,繼續在羊皮紙上寫起來。
“他們都掌握了有限的知識,第一種人以為自己全知全能,最終反而變成真正的無知者,另一種人清楚自己所知有限,反而更加積極地去求索……”
她一邊說,一邊寫,進門時那句話應該就是她之前寫在紙上的。
“納爾遜·威爾特寧·威廉姆斯。”她拿起一旁的絲巾,蓋在筆尖上吸去了墨水,然后仔細地把筆插進面前的筆筒中,坐直身體,頭也不回地問道,“你覺得你是哪一種人呢?”
納爾遜皺著眉頭,他并沒有對樹精說過自己的名字,僅憑湯姆叫的幾聲“納爾”,他不覺得有人能猜出自己的全名。
“隨便坐吧,我這里應該有不少椅子。”女人語氣隨意地吩咐道,“如果沒有,你就自己變一個吧,我記得你的變形術應當是挺不錯的。”
納爾遜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伏案的女人依舊在忙碌地收拾桌面,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回答。
“那么沒有掌握知識的人呢?”
納爾遜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如她所說地坐下,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望著她,過了一會兒,開口反問道。
“沒有掌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