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與你無關。”
鄧布利多只是瞥了一眼出現在走廊盡頭的西格蒙德,便轉回了頭,繼續研究著攝來的一縷迷失霧,“我也沒必要給你介紹,也懶得和你講這些。”
“怎么可能呢?阿不思,我們每個人在任何時候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會對任何人產生任何你難以想象的影響,這就是命運,”西格蒙德嗤笑一聲,踩過掉了一地的匕首碎渣,黑龍皮的筒靴鞋底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作為一個可能被你的行為影響的人,我難道連自己可能遭遇什么命運的不測都沒有權力關心嗎?”
“當然,請自便。”鄧布利多聳聳肩,手中的迷失霧在魔力的擠壓下無法消散在空中,竟凝成一張不斷變換著的面孔,“你有關心的權利,但我沒有解釋的義務。”
“阿不思,你要知道,溝通,永遠是人類消解誤會最有力的手段,”西格蒙德走到了鄧布利多背后,驚奇地望了望他手中不斷變換的白色面孔,好奇地問道,“所以記憶大師阿不思·鄧布利多究竟從自己學生的寶貝里發現了什么呢?”
鄧布利多手指微微用力,掌中的面孔頃刻間崩碎成逸散的煙霧,他轉過身,舉起魔杖,抵住了西格蒙德的下巴。
“格林德沃,我警告你!”鄧布利多瞇起眼睛,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打納爾遜的什么主意,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活著的巫師可以連通迷離幻境,但你縱容他用魔法開發迷離幻境的行為無異是在害他!”
“為什么呢?”西格蒙德笑了笑,下一秒就換上了格林德沃表情揶揄的臉,他甚至又往前走了一步,鄧布利多的魔杖杖尖壓凹了他的下頜,讓他講話的聲音都變得奇怪起來,“一個沒有學過魔法的巫師,竟然能夠前往生死之地,這是多么偉大的天賦?難道你的關懷就是扼殺別人的天賦,把他變成一個只靠吃家族老本整天用變形術雜耍的鄧布利多二世?”
“你簡直不可理喻!”鄧布利多伸手一撈,還未完全逸散的迷失霧被他抓回了手中,“這么一縷霧氣中有多少記憶?你帶了納爾遜那么多年,難道沒有研究過這個?你覺得一個巫師的靈魂可以承擔這么多不屬于他的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任何命運的饋贈都有他的代價?”
“我不知道,阿不思。”格林德沃繼續向前一步,鄧布利多的魔杖已經被頂彎了,“我從來沒有研究過別人的東西,我只是去過迷離幻境,還找到了個大寶貝,你可能不知道,納爾遜·威爾特寧和我一樣,是一個先知,而先知,是最擅長給命運開空頭支票的人。”
“你!”
鄧布利多搖搖頭,僅僅握著魔杖,甚至有那么一秒起了用魔咒擊穿格林德沃頭的想法,但他的胳膊還是松下勁來,用力地甩開,魔杖在格林德沃的下巴上劃出一道滲血的劃痕。
趁著淺淺的傷口還沒愈合,格林德沃笑呵呵地用手抹了抹下巴,低下頭,看著手指上殷紅的鮮血,他再次上前一步,望了望鄧布利多緊緊握著魔杖卻低垂的右手,將嘴巴靠近了他的耳朵。
“果然,阿不思,即便是這樣,”格林德沃咧開嘴,笑道,“我們都是一樣的。”
……
“我們是一樣的。”
迷離幻境中,納爾遜悠悠轉醒,銀甲下的眸子碧藍透亮,但深處似乎有漆黑的墨色流動,墨色帶來的是在這雙眼睛中從未出現過的暴虐,他深吸一口氣,從空氣中撈出一抔清水,潑在臉上,索性閉上眼睛,掙扎片刻后,他的表情與語氣回歸了是對年一成不變的、猶如溪水般的溫柔。
“皮皮鬼和你不一樣!”皮皮鬼依舊在四只大手的掌握下原地踢著正步,大聲嚷嚷道,“皮皮鬼又不是人,皮皮鬼也不會把自己關在鐵罐頭里,皮皮鬼更不會逼別人踢正步!”
“哦,抱歉,”納爾遜擺擺手,四只手停了下來,剛好把皮皮鬼擺成了一個高抬腿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