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兩長一短的鐘聲在工廠中響起,正在工作的人們有說有笑地停下手中的活,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工作臺來,飛毯魔法工廠的工作時間是固定的,沃爾布加曾經說過,“不需要延長他們的工作時間,反正我們是計件工資, 想要賺錢的人總會更有效率”,也正如她所說,這件工廠的效率異常地高,這可不僅僅是“珍妮”的功勞。
工人們的話題很快轉移到對街的巧克力蛙工廠,開始進行英國人最喜歡的活動——打賭,賭他們什么時候下班,巧克力蛙工廠搖擺不定的鐘聲已經在周邊出名了。
“咚!咚!咚!”
急促的鐘聲從外面傳來,好像生怕時間晚了會被街對面的同行嘲笑似的,巧克力蛙工廠也緊趕慢趕地敲響了他們的鐘。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畫片是不是在那兒生產的, 不然或許可以進去瞧瞧,聽說新的那張威廉姆斯已經被炒到了上百加隆一張。”
“你想多了……動作快點兒吧,拉貨的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一輛銀色的馬車停在工廠前泥濘的公路上,一匹來自法國的天馬正安心地打著鼻響,用釘了銀蹄鐵的馬蹄翻弄著腳下的小石塊,馬夫坐在馬車前的橫杠上,抱著一桶即便在街對面都能聞到香氣的麥芽威士忌,用鞘刀開封,自己先偷偷喝了一口,再從馬車上跳下來,拎著桶跑向天馬的前方。
“別喝醉了,小美女。”
天馬溫順地用額頭蹭了蹭馬夫的肩膀,把嘴伸進酒桶里,沒過一會兒,酒桶就已經見底, 但那股香氣卻愈發濃郁了。
兩名穿著尋常衣服的男人站在街對面,不滿地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工廠,其中一人擦亮了火柴, 火苗對到嘴邊,伴隨著一聲沉重的吐氣聲,劣質的卷煙開始在指尖燃燒起來,泛黃的食指指甲縫里滿是污漬,他坐在街邊的道牙石上,憤憤地聽著縈繞在耳邊的、令人煩躁的鐘聲。
“這些麻瓜居然搶走了我們的工作,”他用力地嘬了一口煙頭,卷煙紙迅速地燃燒成灰燼,但由于煙草的劣質,它仿佛一位生滿癩瘡的病人一般斑駁而不均勻,鍋底灰似的刺鼻的煙氣也沒能驅散街上的酒香,反倒是讓煙草的味道更加惡臭刺鼻了,男人深刻的眼窩被一根禿鷲般的鷹鉤鼻分割成兩邊,透露出一股尖酸刻薄又怨天尤人的氣質,“他們憑什么?我現在很期待那些該死的有錢人買了看不上我們的該死的小婊子家的飛毯,從天上摔下來血肉模糊的丑態。”
一連串的定語足以說明他對這間工廠的厭惡,在幾個月前, 這兩人也曾經是在馬爾福家的飛毯工坊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雇員。
“前幾天卡羅家的老管家還邀請我去當首席煉金術士呢,哪怕他開價三百加隆每個月, 我也嫌棄威爾士那地方太荒涼了,”他的同伴蹲在路旁,用手中的魔杖在泥地里劃來劃去,長袍的下擺拖在泥漿里,不過他并不在意,畢竟回到家里,他可以讓剛下班的老婆或者做了一天家務的老母親幫他洗干凈,“要請我們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事,起碼要三百五……不,四百加隆才行!”
“是啊,約翰那個臭小子,一定是看我向馬爾福先生舉報他的飛毯用超了材料,懷恨在心,才不愿意幫我們說兩句好話,”抽煙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那只碩大的鷹鉤鼻看起來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怨懟和怨毒明目張膽地寫在臉上,惹得周圍剛剛下班的工人們紛紛選擇繞道離開,在很遠的地方才敢談論這兩個落魄的、像是巫師的流浪漢,他把煙頭狠狠地在腳背上按滅,咬著牙說道,“這氣量也太小了,不知道替同事考慮一下嗎?一點點小矛盾,怎么能記恨這么久呢?”
他捏起熄滅的煙頭,注意到還剩下大半根,臉上的表情又忽然變得肉痛起來,小心翼翼地捏掉被弄臟的部分,再次點燃,塞到嘴里猛嘬起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