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冉和李光地乘坐著虎子的漁船飄飄蕩蕩一天之后回到了番禺碼頭,虎子因為是張大彪身邊有名的二號人物,所以官府有他的通緝畫像,因此虎子戴著漁民的斗笠,掩飾著自己的面貌。
而畢冉和李光地此時的衣服也已經換回被綁架前的衣服,畢冉為了怕被尚之信手底下的黑沙幫的人給認出來,所以特地不戴眼鏡,還找了頂瓜皮帽戴著。
兩人下船之后,本來想讓虎子趕快離開,但是看著大東門那邊聚集了很多百姓,熱熱鬧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之前都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虎子充滿了好奇,于是非要上岸去看看,無奈之下畢冉和李光地還有虎子只能前往城門那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走到人群處,發現老百姓們都仰頭看向城門,嘴里還在議論著。
“真系大快人心呀!”
“無惡不作噶大海盜伏法,真系今年噶一大好事呀!”
“惡人自有惡報!”
老百姓們七嘴八舌的在指指點點著城門那邊,畢冉和虎子聽了大海盜伏法之后,兩人迷惑的對視了一眼,畢冉對虎子說道“乜廣州港周圍仲有其他噶大海盜咩?”
虎子搖頭回道“冇啦,就算有都系好多年前啦,宜家滴大海盜都俾鱷魚頭果個撲街打散啦!”
三人一頭霧水的,于是推開人群,走到人群前面去,在撥開人群之后,發現大東門的城頭有一個人赤身裸體的被麻繩拴住脖子被吊著。
那人腦袋耷拉,但是畢冉和虎子一眼就能認出這個是兩天前在鱷魚島逃走掉的鱷魚頭,畢冉有些驚訝,非常迷惑的在心里暗道“這人不是尚之信的手下嗎?怎么會被官府給處決了?”
而城門下有一個官差對著百姓們用官話大聲宣告“喧擾沿海百姓的大海匪李鍔,外號鱷魚頭昨日上岸擾事,被平南王世子所發現,經過一夜圍困,終將其伏法擊斃,今懸掛匪尸于城頭,暴尸三日,告誡眾人,這就是下海為匪的下場。”
李光地看著那赤身裸體的鱷魚頭被懸吊于城頭,覺得有點想不通,他湊近畢冉的耳旁輕聲說道“這鱷魚頭怎么是被尚之信那撕給殺了?難道他們之間有內訌?”
畢冉眼睛轉了轉后低聲回道“我覺得可能是鱷魚頭被彪哥搗了老巢,已經大勢已去,尚之信覺得這個人丟掉海上的地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所以干脆把他給殺了,壓榨他最后的一絲價值,換取百姓心中的一些敬意。”
李光地搖頭笑道“尚之信在廣東作威作福了這么多年,哪還有什么威信可言,老百姓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做這樣的戲給百姓看,也不過是他自己的自以為是的想法,我覺得老百姓不會對他有任何改觀。”
畢冉回道“尚之信高高在上,哪會理普羅大眾的想法,做這種政治秀根本就不是做給老百姓看的,更多的是做給他自己的手下和官府看的而已。”說完冷笑一聲后接著說道“但凡是玩政治的都會這一套。”
虎子看著城門上的鱷魚頭壓低了自己頭上的斗笠之后,嘴角上揚的說道“鱷魚頭尼個撲街冚家鏟,有咁噶下場雖然系意料之內,不過可惜晤系我哋親手將他解決。”
畢冉聽到了身后虎子的嘀咕聲之后,笑著說道“冇論結果系點樣,尼個撲街系真噶撲街佐,惡有惡報尼句話講得真系對!”
虎子笑了笑后,從后面拍了一下畢冉的肩膀,輕聲的說道“畢大哥,尼個好消息我要帶翻去俾彪叔同埋兄弟們,后會有期,我告辭啦!”
說著還沒等畢冉回頭,他就消聲無息的退出人群,畢冉回頭看著后面的人群里面已經沒了虎子的蹤影,便笑者自言自語道“后會有期……”
人群還在聚集,畢冉和李光地覺得繼續湊熱鬧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便急匆匆的趕回粵仙客棧。
兩人一進客棧,畢冉嘆息一聲,提著夾袍的下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