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鐘樓聲響起,整個皇城已經(jīng)進(jìn)入夜寐狀態(tài),而只有乾清宮依舊燈火通明。
索額圖帶著畢冉和李光地走入乾清宮的外院,外面可見許多官員分批聚集在一起討論著,當(dāng)值太監(jiān)在前面領(lǐng)路,索額圖跟在后面,畢冉和李光地兩人并肩而行。
這些原本還在議論著的官員看見索額圖走進(jìn)來之后,都齊齊躬腰作揖道“中堂大人,可等到您來了!”
索額圖見這些官員之前討論的很激烈,而且個個臉上都仿佛寫著焦急二字,便開口詢問道“諸位,神情焦灼,是出什么事了嘛?”
此時清瘦高挑的明珠在另外一群官員里面看到索額圖,便想著索額圖迎面走來,這邊走邊用尖酸的言語道“索中堂,您現(xiàn)在架子可真大,晚朝都快結(jié)束了你才姍姍來遲。”
索額圖不忿的回道“哼,我早已和皇上告假,今晚本可不來的,只不過突然有要事需要向皇上稟報,因此臨近三更才匆匆入宮。”
畢冉在索額圖身后,終于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納蘭明珠,這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差距不大,清瘦高挑,雙眼細(xì)長,初看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對于畢冉來說,主宇宙歷史上的兩人,結(jié)黨朋比,在康熙朝中期形成了劇烈的黨爭,影響了整個朝野,他們兩人的下場,也完全是咎由自取。
而親眼所見,畢冉這才發(fā)現(xiàn)明珠和索額圖的明爭暗斗遠(yuǎn)比自己相信中厲害,這才見面就已經(jīng)盡取口舌之快。
明珠瞇著眼瞟了一下索額圖身后的畢冉,口吻輕蔑的問道“中堂身后那位,可是之前派遣出去埋伏于亂黨中的小友?”
索額圖見他注意到了畢冉,索性故意介紹道“沒錯,我身后的就是在云南舍命救裕親王爺?shù)墓Τ籍吶胶屠罟獾亍!?
明珠不屑的回道“這皇上都還沒有褒獎,中堂大人此時說他們是功臣,這似乎不太合適吧?”
而恰好此時梁九功迎了上來,他用那尖細(xì)的聲音對索額圖道“索大人,皇上讓您和畢大人和李大人進(jìn)入殿內(nèi)。”
接著梁九功再高聲對周圍的官員道“諸位大人,天色已晚,如無其他要事起奏,便可退朝。”
那些官員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下班,自然一臉輕松,而且這些三品以上的堂官普遍年紀(jì)都已經(jīng)四十以上,個別一品大員年紀(jì)已經(jīng)趨近七十,連番朝會讓他們的身體隱隱有吃不消的跡象。
梁九功拱手對這些準(zhǔn)備離宮回家的官員道“各位大人,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皇上體恤各位大人連日以來的操勞,故明日早朝取消,晚朝照舊。”
說完便對索額圖說道“索大人,請隨咱家入殿吧。”
索額圖壞笑著甩了甩衣袖,在明珠面前以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擺出一副得志模樣對畢冉和李光地道“走,我們?nèi)氲蠲嬉娀噬稀!?
說完看也不看明珠一樣,大搖大擺的跟著梁九功身后入殿,但畢冉和李光地還是很恭敬的對明珠拱手行禮“畢冉李光地見過明珠大人。”
被索額圖姿態(tài)氣到的明珠哼了一聲,看也不看畢冉和李光地兩人,轉(zhuǎn)身直接走出乾清宮。
畢冉和李光地對視搖頭笑著,接著緊隨索額圖身后步入殿內(nèi)。
殿內(nèi),幾名太監(jiān)在剪著燭臺上蠟燭的燭芯,康熙端著一個小巧的白玉碗喝著奶茶,手里直接拿起一塊紅棗膏吃著。
而裕親王和康親王兩人站著端著碗喝著奶茶,這情景看起來很家常,因為此刻已經(jīng)退朝,幾乎沒有官員在殿內(nèi),皇帝和王爺也沒必要估計形象。
索額圖帶著畢冉和李光地走進(jìn)殿內(nèi)之后,三人停留在門口處,等待梁九功的通報,梁九功弓著腰走到康熙邊上道“萬歲爺,索大人三人覲見。”
剛咬了一口紅棗膏的康熙,聽到說索額圖帶著畢冉和李光地來了,嚼了兩口吞下肚之后,對梁九功道“讓他們進(jìn)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