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如點點螢火,隨著熱氣流在空氣中飄動。
這一刻,脖子被貫穿的宋婉娘,被血糊住的右眼,留下了不甘的血淚。
明明雜吵的周圍,此刻對陳自力、司徒博多、宋云浩;還有畢冉來說,似乎都徹底寂靜了下來。
那一根長刺從宋婉娘后脖穿出,血液本應順著傷口,順著長刺而滴落。
只是,血,被血色長刺給吸收了。
她在悲鳴的嘶吼中,停止了呼吸。
作為兇手的費琢,則喪心病狂的從喉嚨里擠出,呵呵的低笑聲。
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的一個過程。
仇人們的悲憤交加,他的內心卻無比的歡悅。
這是他墮落,內心徹底扭曲,變態的,一個最為明顯的證據。
人性早已湮滅。
“你們呀,也就這樣。”
“嘖嘖嘖……”
“死了,好像一只死狗那樣,死了。”
“所以,人的命是多么的脆弱,被稱為螻蟻,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
費琢斜眼看著痛苦的雙膝跪地,情緒徹底崩潰的司徒博多,嘴里慢悠悠的說著風涼話。
宋云浩悲傷過度,加上傷勢,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在一旁的陳自力,看到自己喜歡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殺掉,他低垂這頭,垂頭喪氣的站在那,悔恨自己沒有能力做些什么,嘶吼過后,他全身在顫抖。
是氣憤,是懊惱,是仇恨。
這負面情緒在侵蝕著他的理智。
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宋婉娘就在自己的眼前慘死。
陳自力雙手垂拉著,但他的臉卻在抽搐,跳動。
慢慢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牙齒緊咬,發出磕磕的聲音。
“婉娘,婉娘,婉娘……”
“婉,娘!”
“我,我,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雙眼逐漸銳利起來,他緩緩抬起頭,怒火已經在雙眼燒起。
憤怒和仇恨的雙眼,直視癲狂的費琢。
這時,眼里不斷落淚的色欲,走到了司徒博多的身后,他盯著費琢,對跪地,沉浸在悲傷中的司徒博多說道:“博多,‘善’和你對他還抱著希望,覺得他只是被畢嫣的死擾亂了心智,是可以挽救的。不過,我們七‘惡’在每一次輪回中,早就已經看清了他。”
“他早就已經滅絕人性,沒得救了,得狠下心來了!”
色欲的話,讓垂眼滴淚,無比沮喪的司徒博多抬起眼來,他愣愣的看著視野前方,看著早就被煙火吞噬的一片廢墟。
失心的喃喃。
“沒錯,沒錯!”
“他已經沒得救了,他不是‘時間牽引者血玉’了,他不再是我‘墨玉’的同伴,不再是‘血墨二人組’,時空緊急事態應對小組的成員了。”
“他現在只是個毫無人性,只知道殺戮,復仇,破壞時空,罪大惡極的瘋子。甚至比子魔更加可恨。”
“我早該清楚的認識到,這樣這一切也不會發生,尋墨就不用死,婉娘都不用死。”
色欲拍了拍司徒博多的肩膀,抬起左手將臉頰和眼眶邊的眼淚抹點,鄭重其事的說道:“該做決定了!”
“嗯!”
“得割舍掉和他那數百年的情誼了。”
司徒博多抹掉自己的眼淚,起身站立,與色欲一左一右直視著費琢。
陳自力將暈倒在地上的宋云浩拖到一旁,蹲下身用被裝甲套住的手指,抹了抹宋云浩下巴掛著得血跡。
“云浩,是嚦叔我沒用,沒能救你娘,現在,我就是拼上性命,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否則,我憑什么喜歡你娘。”
說完,陳自力起身走到司徒博多身邊。
“博多,這個仇一定得就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