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公子你握筆的姿勢錯了。”
“又錯了,公子你能不能專心點?!?
楚軒一早睡醒便一直在練字,而教他寫字的先生自然是婉蝶了,不,現在應該叫牧語晴,婉蝶這個藝號已經被她自己摘去了,此刻牧語晴正煞有其事的拿著一根樹枝,看著楚軒端坐在桌前,桌上放著筆墨紙硯,而楚軒居然一上午連筆都握不好,寫出來的字也是彎彎扭扭不堪入目,好幾次牧語晴都甚至想將手中的木條抽在楚軒身上,她實在是搞不懂明明楚軒這人才華橫溢,但就偏偏連字都寫不好,實在讓她頭痛。
“不練了不練了,我再練也沒語晴你寫得好不是,以后你幫我寫好了?!背幦嗔巳嗨嵬吹氖滞?,將筆一丟便對著牧語晴說道。
“公子,那你以后出去怎么辦,也是我替你寫嗎?難道我還能時時跟在你的身邊嗎?”
聽到牧語晴語氣不對,楚軒抬頭看了一眼,看她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樣,不在意地說道:“那我就走到哪就都帶著你就好了?!?
牧語晴沒在言語,只是臉上那抹緋紅暴露了她的心境,楚軒并未發覺牧語晴的異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腰稍微好過了一點,抬步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著牧語晴問道:“三子在哪呢?”
“三子在前院,正和司空公子學習武學?!蹦琳Z晴跟在楚軒身后,溫柔的回道。
“學武?咱們去看看。”楚軒似乎來了興致,腳步頓時輕快了幾分,一上午的練字使他極為枯燥,打定主意以后要是再有人找他討要什么墨寶的話就讓牧語晴替他寫,反正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待二人行至前院,隔著老遠便見到三子正在院中扎著馬步,雙臂伸在身前,小臂上正掛著兩塊磚頭,司空明旭就在他旁邊看著。
“他們在這里多久了。”
“從卯時到現在,大約兩個半時辰了吧?!?
聽到楚軒的問話,牧語晴思索了一番才說道。
“好小子,有前途?!?
楚軒站在一邊看了一會,覺得有些索然無趣,除了扎馬步還是扎馬步,當真無聊,但是也對三子的毅力大加贊賞,畢竟能堅持下去是好事,得鼓勵不是。
天空灰蒙蒙的烏云籠罩在青州城上,狂暴的大風吹起了地上的落葉,打著卷向著天空飄去,街上的人們腳步匆匆地各自朝著家中趕去,轉瞬之間熱鬧的街道變得冷清下來。
“天氣越發地冷咯?!眳胃畠?,石文山站在院子里,大風吹得他瞇起了眼,仰頭望著昏暗的天空感嘆道。
“父親,外面風大,進屋吧?!笔瘡V義站在堂中看著自己父親,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石家父子對坐于堂中,石文山看著已經比自己高了半頭的石廣義嘆了口氣,終是老了。
“父親,那楚軒是半月前到的青州,一介白身,而那周自允,只怕是宮里來的?!笔瘡V義聲音很輕,似是怕被人聽到,又似是怕驚到自己父親。
“那便是了,只怕這青州的天,又要變了?!笔纳桨腠戇^后才悠悠的說道。
“父親,要不要通知他們?”
“你看著辦吧,萬事小心,若是事不可違,你便帶著你娘親出城,去草原,或是去西魏,不要回來了?!?
“父親,您放心,我們已經準備了這么久,大事可成?!笔瘡V義卻是很自信,朝著石文山行完了禮便大步向外走去,退到內院穿了身蓑衣,便獨自從后門出府。
石廣義很是謹慎,專挑小路而行,現在天要下雨,這一路行來石廣義竟然是未曾遇到一個人,走到了一間民居門前敲了敲門。
“暮色秋水連天?!?
“旭日破曉正平。”
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呂廣義閃身鉆了進去,門外探出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左右看了看后飛快的將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