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老人要走，田小芽見老人一身破衣爛衫，于心不忍，掏出五塊錢塞給老人。

“不能要，這不能要啊姑娘，你給我吃飯，還給我點了一盤肉菜，大恩大德老漢這輩子都不會忘。”

“老人家，你有家人嗎？要是差車票錢，我給你買，還是要回家。”

老人苦澀地搖搖頭，手里攥著田小芽塞給他的五塊錢，“姑娘，能告訴老漢你叫啥名字嗎？老漢心里銘記你的大恩大德。”

“不用了老人家，不過是一餐飯和一點錢。”

“姑娘！”

見老人不松手，田小芽想了想道：“我叫田小芽，田地的田，地里禾苗發芽的小芽。我家住在武昌縣山坡鎮的山坡村，您要是真的沒有家人，遇上困難了不行就來找我，我和爹媽在，咋地也能給你一口飯吃。”

張春花變了臉色，“芽芽。”

老人笑笑，“已經很麻煩你了姑娘，老漢記下你名字了，謝謝，老漢祝你們全家平安幸福。”

老頭走了，張春花提點姑娘幾句，要飯的這么多，哪管得過來。

田小芽默不作聲，長這么大她沒怎么見過要飯的，這老人狼吞虎咽的模樣，讓她心里特別難過。

“姆媽，人老了還有受這種罪，我真的看不得。”

“我姑娘心善，菩薩心腸。”

“姆媽，我真的只想盡力幫助這位老人，希望他有飯吃有衣服穿。”

張春花嘆了口氣，沒再說話，給老板付了飯錢，無意間聊起剛才那位要飯的。

“那個人是最近這兩個月出現的，說來也奇怪，別的要飯的都知道坐在路邊兒求人可憐可憐，給點錢和吃的，他不張嘴要，他就在我們這些店門口轉悠，見別人吃完了，碗里有剩的，就跟我說一聲，吃別人的剩飯剩菜。

這年頭哪有啥剩的飯菜，這老頭餓狠了就喝水，我給他錢他也不要，有時候給他塞兩饅頭啥的。反正這老頭拉不下臉，不像個要飯的。”

田小芽回想起剛才眼中閃過的那一幕，那個老頭雖然佝僂著身子，可那種刻在骨子里的自尊，也讓她覺得此人不太一樣。

“姆媽，走吧。”

吃了飯一家三口準備坐車回家，路過商場，門外一群群人圍著熱鬧極了，田志泉鉆進去一看，賣彩票的。

一等獎是魔都產的鳳凰二八自行車，嶄新的自行車綁著大紅花，每張買彩票的桌子前都圍著許多人，有人買有人看。

買了彩票的人，刮獎的時候，幾十雙眼睛盯著，經常有人中獎，一個手帕、一個塑料盆，好點的就是一塊毛巾一個牙膏啥的。

“哎呀，都第三天了，這大獎還沒開出來。”抓獎的人把一盒子彩票看來看去，仿佛能看出啥不一樣似的。

“對呀，我們剩下的彩票不多了，就幾十盒了，大獎一定在這里面。”

“來一塊錢的。”

抓獎的人咬咬牙掏出一塊錢，買了五張彩票，小心翼翼地挑了五張，開獎的時候，眾人圍了上去，田小芽也擠上前看熱鬧。

“哎呀！”

“中了，安慰獎！”

“又中了，六等獎，六等獎！”

五張彩票刮出來，這個男子中了一塊手帕，一管牙膏，一塊錢買這兩個東西，不光沒賠，還賺了，他高興了，又掏了兩塊錢出來，豪氣地要抓十張彩票。

“我不要這盒，這盒都快抓沒了，我從你開這盒彩票就看起，就沒一個大獎，你給我新開一個，新開一個。”

男子跟賣彩票的服務員說，死活不要那盒抓剩下沒幾張的彩票，服務員給她另開了一盒。

這次他運氣不太好，十張彩票只抓中一個盆。

“姆媽，我想抓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