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著躺在板車上的老人,田志泉眉頭緊皺,這老頭病的這么厲害,萬一救不活死在家里,那怎么說得清。
“爹,你看這個爺爺病得這么厲害,咱們救救他吧,白爺爺醫術好,請白爺爺給看看,花不了幾個錢。”
周冬梅一聽小姑子真的要救人,這怎么行,自家日子過的已經夠艱難地,再弄個爹回去伺候?簡直瘋了,她給丈夫遞眼色,誰知丈夫不做聲,一咬牙干脆自己當這個惡人。
“爹,這個要飯的咱們也不知道他得的啥病,看著是發燒也許是啥重病呢,抬回去救不活再惹麻煩。再說咱家日子也艱難,小妹要真是覺得可憐,不如給點錢,也算是盡力了。”
田志泉點點頭,老二媳婦說的正是他想的。
“爹,如果真的需要花錢看病,這錢我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真的很想幫幫這個爺爺,您就聽我一次吧,花錢的事情我來,不用家里錢。”
說完她不由分說讓田愛民把老人背到牛車上,看著光禿禿的車板,她又跑去街上買了一床棉絮,墊一半蓋一半,安排地妥妥當當。
周冬梅見公婆都不做聲,心里只咒罵田小芽多管閑事,什么花錢的事情她來,最后還不是花大家的錢,請個爹回去,誰愛伺候誰伺候。
見田小芽把老人帶走,老板連夸田小芽心善,給他們吃飯打了個折,只收了個成本價。
殘疾小伙有些著急,怕老人跟著他們,要是治不好再死了,再說這些人是干啥的?
他在這片撿垃圾一年多了,吃不飽的時候也要飯,被狗咬睡天橋馬路,老人來了帶著他收破爛,有口吃的絕對分他一半,不知不覺兩人相依為命好幾個月,他已經把老人當成親人了。
“姑娘,要是你們不想管叔了,麻煩能再送到這嗎?”
田小芽見殘疾小伙眼中滿是舍不得的神情,想了想找老板要了張紙,寫了個地址,告訴他要是想老人可以去村里找她。
小伙子很珍惜地把白紙對著好,放在貼身衣服口袋里。
田小芽又想了想,告訴小伙現在是冬天,天冷了日子不好過,要是過不下去,也可以去找他。
一聽這話,小伙子連連擺手,表示自己餓不死,只要田小芽能治好老人,他就感激不盡。
田小芽深深望了眼瘸腿小伙子,看著他拖著板車,站在街邊兒望著老人發呆。
“老板,如果這個小伙子沒飯吃,麻煩你多接濟他一下。”
飯館老板點點頭,“姑娘,你放心吧,我開飯館的,還是有口吃的,再不濟還有客人的剩飯剩菜呢,只要他不嫌棄。”
山坡村,田志剛家,田老太聽到院子外的鬧騰,知道二兒子居然有大米卻不給自己跟老頭吃,難過地默默流淚,她不知道為啥老二變成這樣了。
當年她把家里所有東西都留給二兒子了,甚至因為一點東西沒給其他兩兒子分,還引來老五媳婦的不滿,可她沒辦法,要跟著老大過日子,她的心就必須向著老大。
東西都給了志剛,她年輕的時候,又是幫媳婦帶孩子,又是幫著家里洗洗涮涮,老頭也是在田里勞作,那時候日子過得還行,一直覺得老二不錯,跟著老二是對的。
可現在,老二自家有大米,卻頓頓給自己喝玉米糊糊,糊糊里攙著紅薯,喝得她胃泛酸,做夢都想吃口大米白面這樣的糧食,她跟老頭哭訴的時候,老頭沉著臉教訓她,說兒子媳婦也吃的這個,而且兒子媳婦還要干活,讓她別叫,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但現在她懷疑,兒子媳婦肯定背著他們偷偷吃大米飯,所以他們每天才喝那么點糊糊就說吃飽了,她關心兩句,媳婦就話里話外譏諷她吃飯不干活。
田老太抹了把淚,在屋里喊媳婦,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