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這是我家,您盡管住著,先把身體養(yǎng)好,以后您要走我不攔著,但現(xiàn)在不行,你一天不好,我是不會讓您走的。就您現(xiàn)在這樣子,萬一倒在半路,那怎么辦。”
田小芽硬是把老人按在床上,給老人蓋上被子出去,沒看到老人眼角滑落的渾濁淚珠。
屋外,田老頭還在胡攪蠻纏,非要找兒子要二百塊錢,田志泉跟田老頭講不通道理,實在沒辦法了,一言不發(fā),被更生氣的田老頭劈頭蓋臉地痛罵。
張春花忍不住了,自己男人自己還舍不得罵,憑啥公婆一道又一道折騰。
“爹,你兒子確實沒二百塊錢,不然你把你兒子帶去醫(yī)院,讓醫(yī)生把他的血抽了換錢,再不行把腰子割了,腰子也能賣錢,你看您兒子身上啥值錢,您就給他賣了。
總是您兒子,您給他一條命,收回去也行!也省得您天天到我家罵街,氣出個三長兩短我可賠不起!”
“你、你這個潑婦!”
“我潑婦!呵呵,您是沒見過潑婦樣吧。你去打聽打聽,潑婦能拿出一千塊給公婆看病,潑婦能給公婆送去一百斤大米,你去問問看,誰家潑婦是我這樣,要是潑婦這樣,那潑婦就是夸人的詞,我張春花對你們二老,可以拍著胸脯說,從不虧心!
到是你們對我如何,結婚前啥啥沒有,就連我跟志泉睡覺蓋的鋪蓋都是我從娘家?guī)淼模菚r候全家一起干活,我跟志泉從來吃不上好的,也就混個水飽,到年底您二兒子小兒子都有錢,我和志泉就沒有。
我就納悶了,我兩都掙十個工分,咋就我兩啥都沒有,還說我兩能吃,那志疆不比志泉吃得多,吃得多干得少,一個大老爺們,賺五個工分,您跟姆媽疼得跟啥一樣,說他身子骨弱,干不動活。
那我跟志泉就該死些,我兩就活該累死累活,那時候我挺著個大肚子,村上春天修河堤,姆媽硬是讓我這個大肚子孕婦去頂替志疆挑土,姆媽就不怕我在河堤上腳下一滑,滾下去一尸兩命。
最后累的我家姑娘早產,這么多年身子骨一直病歪歪的,你跟姆媽又是不停挑理,嫌我姑娘盡吃好吃的。我就奇怪了,吃好吃的咋了,家都分了,我姑娘吃我家的,關你們啥事,跟捅了你們心窩子肺的,你們看我姑娘的眼神從來都沒慈祥過,眼睛里都帶著刀子,恨不得一刀把我姑娘肉剜下來。
我潑婦,那你們有個老人樣嗎?你要是再鬧,我就去找村長,我也不提當年分家的事,就以后給錢給米這事,三家均攤,東西放在村里,你吃可開銷村里付,不夠了三家繼續(xù)湊,別說你要兩百,就是要兩萬,我張春花眉頭都不皺一下。
但是你想可著我家坑,我勸您趁早歇了這心思,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要是對我好點,我百倍千倍報答您,您要是天天折騰,我陪您!看您的身體好,還是我年輕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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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頭被張春花氣得渾身發(fā)抖,他能把三兒子攥在手里揉扁搓長,卻拿兒媳婦沒辦法,尤其張春花還占理。
“一對不孝玩意!”
丟下這話,田老頭氣得掉頭就走。
張春花冷笑一聲,扭頭回屋,那收破爛的老頭就這么在田小芽家中住下。
老人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醒來后,天都黑了,他想起來解手,可身子沉,撐著床老半天才站了起來,弄出了響動,屋里進來了人。
田愛民扁著嘴,這老爺子身上一股味,熱氣一熏,味道更大了,可他現(xiàn)在生病,也不能洗澡。
“你要干啥?”田愛民實在不能像小妹似的喊一聲爺爺。不過就一個收破爛的。
“啊,我想……解手。”
田愛民拿出墻角的尿桶,“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