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山坡村村口突然多了好多人,往日到了八點過后,才陸陸續續出現的婦女嫂子們,七點不到就早早來到村口,大家都在等著,張春花今是不是離婚。
不一會兒眾人看到田志泉,只一天時間,男人就跟變了個樣似的,胡子拉碴,白眼球里布滿血絲,眼神麻木跟丟了魂似的。
“哎,快看,春花來了。”
張春花神情肅穆,小女兒陪在身邊兒,看了田志泉一眼,說了聲走吧,一家三口默默朝馬路邊兒走去搭車。
“這、這是真要離婚了!”
一個嫂子開了口,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三人坐上車到了縣城,田小芽嚷嚷著餓,三人找了個小餐館過早,看看沒熟人,田志泉揉了揉發木的臉頰,在車上他就知道,媳婦昨天是嚇唬他的,害得他擔心地一晚上沒睡著,熬得兩眼通紅。
“爹姆媽,咱們去過早。”
一家三口找了個小門臉,田志泉自己要了碗熱干面,給媳婦和姑娘一人要了碗牛肉粉,外加五個面窩,一家三口吃喝起來。
吃飽喝足,田小芽讓爹媽在政府門口等著,她去周邊兒找找,她記得那些辦證的,最喜歡在政府附近出沒,寫上一行小字。
“媳婦,今年你能過個消停年了。”
“你在老田家照顧好自己,等你爹媽受不了了,要跟你斷絕關系,你就回來。咱們假離婚的事不告訴任何人,等你回來了就說搭伙過日子,只要你爹媽敢來鬧,我就再把你攆走。
所以你現在要狠狠折騰,折騰得越狠,以后他們就越不敢讓你回去,這回咱們一次給他們治到位。”
“我知道了,這些年你跟著我受委屈了,我真沒想到,我爹媽會這樣,好像對我沒有一絲感情,甚至我覺得他們對我一直很……很不好,我不知道為啥,我家兄弟姐妹幾個,我爹媽都不這樣,就單獨對我特別苛刻,難道就因為我是老三,卡在中間,爹不疼媽不愛。”
張春花也想不明白,“算了別想了,咱們就當跟他們沒緣,能徹底分開不來往才好,否則以后日子總過不消停。”
田志泉點點頭,“大哥孩子結婚,我能去不?這事情鬧的,大哥娃結婚,我爹媽和兄弟他們肯定不會隨禮了。”
張春花冷笑道:“你以為咱兩沒離婚,他們就會隨禮,你爹媽對我家從來沒有任何禮數,他們的錢,我不稀罕要,到時候咱們分開走,我頭天過去,你當天去就行。”
“好。”田志泉一口答應,“還有那個人家,該給人把錢送去了,快過年了,我想今年賺得多,要不多給點吧,那孩子也大了,讀書要用錢。”
張春花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三百塊,“我早準備好了,今年多給一百,就當行善積德,還有這錢是給你的,你放在衣服里面口袋,可放好了,以后要是沒錢花,就悄悄告訴孩子們,我讓娃帶給你。”
田志泉看媳婦遞過來十張嶄新的票子,一百塊錢,知道媳婦心疼自己,他也舍不得媳婦,昨一晚上沒摟著媳婦睡覺,心里特別不得勁,想著就一把將媳婦摟在懷里。
張春花掙扎兩下沒掙脫,低聲罵道:“干啥,老不正經。”
“媳婦,晚上沒你我都睡不著,摟著你我心里才踏實。”
想著丈夫未來天天跟那樣的爹媽在一起,張春花心里一軟,也就任由丈夫摟著,田小芽找到辦證的人,電話聯系之后,回來一看,爹媽摟一起了。
張春花給姑娘瞧了個正著,臉騰地紅了,掙脫開丈夫,還給了丈夫一拳,“干啥摟摟抱抱的,臭不要臉。”
田小芽沒揭穿姆媽,她悄悄對爹比了個大拇指,田志泉也臉紅了,的虧他黑,紅的不明顯。
假證很快做好了,兩人拿著證左看右看,還挺神奇,這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