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小皮膚嫩,身上已經起了大顆大顆的水泡,還有的地方表層皮膚直接燙沒了,茶葉水里面有各種調料,把紅紅的肉染成紅黑色,冒著血水,衣服粘在身上慘不忍睹。
醫生們試圖把傷口清理干凈,但孩子太小,忍耐力不如成人,而且本來就很疼,孩子哭的厲害,最后沒辦法醫生出來通知病人家屬,要進行全麻手術,時間緊急,醫生迅速告知了風險后,田愛業顫抖地簽了字,孩子就被送進手術室。
三個人坐在手術室外,張春花不停掉眼淚,“造孽啊!那么小的孩子,被一鍋鹵水燙傷,老天爺啊,你咋不燙在我身上,干嘛讓這小的孩子受罪。”
田小芽紅著眼眶,在一旁勸著老母親,田愛業雙手抱頭靠墻蹲在地上,咬牙不讓眼淚流出來。
媳婦總說她就這一個孩子,但他還不就這一個孩子,媳婦總認為他重男輕女,沒有兒子不甘心,總怕他會找別的女人,不要他們母女倆。
可他對天發誓,他從沒這樣想過,兒子女兒那都是老天爺定好的,他這輩子如果沒兒子,那就沒有,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
“老周家太過分了,口口聲聲說他們孩子養的好,你看芳芳這才去了幾天,小臉都瘦了兩圈,身上衣服穿得臟兮兮臉上臟兮兮,冬梅是咋想的,孩子跟著她在娘家吃苦受罪,為啥就不肯回來。
現在可倒好,他們家壓根不管孩子,把孩子燙成這樣!”
田小芽也很憤怒,別的她都無所謂,可孩子在周家吃虧,嫂子為了堵一口氣,就是不肯回來,就讓孩子跟著受罪,真是個糊涂母親,現在發生這種事。
“嫂子跟我生氣,怪我不好。可芳芳是她親姑娘,明知道孩子在周家受罪,就為了堵一口氣,死活不回來,真是糊涂。”
“等孩子好了,我就跟她離婚。”
田愛業一雙眼死死盯著對面墻根,“她不配做孩子母親,虎毒不食子,她在娘家護不好芳芳,就該回來,是她把孩子害成這樣。”
“二哥,你別急,這是最好的燙傷醫院,芳芳肯定沒事。離婚這么大的事,你別意氣用事,二嫂她、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田小芽知道自己二哥是個主意特別正的人,雖然不怎么說話,可只要他拿定了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