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敷了十次藥膏,芳芳身上結了一層疤,有些地方的疤子掉了,露出白嫩的皮膚,皮膚下透著粉色的肉。
上午田愛業夫妻二人把姑娘接回家,老田家忙活半天,田愛國跟媳婦都回來了,孩子除了那么大的事,現在能出院,他們也高興,還給芳芳買了一個八音盒,一打開里面就有個小人在跳舞。
雖然到了十月底,田頭越發忙碌起來,可老田家在田志泉的帶領下,孩子們各個農活都干得不錯,家里出了大事,地里也沒拉下。
到了中午送孩子的車子回來了,田小芽讓二哥用的醫院的救護車,雖然要多出點錢,可救護車干凈也方便,孩子可以躺著不受罪。
村里人看到救護車開進來,不少人攆著車屁股后面看,最后看到芳芳被輕輕地抱緊屋里,流言越發嚴重了。
之前就聽說田志泉家孩子出了事,天天往醫院跑,這回終于回來了,孩子還被救護車送回來,也有真的跟張春花關系好的嫂子們,知道芳芳在外婆家被燙傷。
嫂子們都心疼孩子,這可是個女娃,被燙傷留下疤痕一輩子都毀了,而那些對嫉妒田志泉家,或者有仇的人家,則什么難聽話都出來了。
有人說是田志泉家不孝順老人,現在報應在孩子身上。
有人說田志泉家的人就是太強勢不講理,現在孩子遭罪,一家子活該。
還有人說的更難聽,什么田志泉跟張春花喜歡孫子,孫女出事他們一點不著急,還天天下地干活等等。
閉塞的小山村,閑話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只是大部分人不敢當著田志泉一家人的面直接說,那不是找打嗎。
住在霍家的霍玉玲每日里聽著田志泉家各種八卦,心情卻是煩躁甚至激起一絲憤怒。
已經沒有時間了,兒子出去半個月還沒回來,而唐家那邊兒越催越緊,甚至唐老爺子親自在電話里告訴她,月底要是還不能帶孩子去魔都,這件事就不需要她辦了。
她在電話里求了又求,哭了又哭,只換得唐老爺子一句話,別把他當傻子,還問她知不知道孩子現在在干嘛?
這話嚇得霍玉玲差點說出實話,她知道兒子被田小芽派出去了,這些日子她從母親和大哥那打聽到,兒子欠田小芽一筆錢,所以兒子現在給田小芽打工,她讓干啥,兒子就得乖乖去干啥。
難怪兒子每次面對田小芽都那么忍讓,原來是欠了錢,霍玉玲等不得了,她必須讓田小芽把兒子叫回來。
她知道兒子只跟田小芽聯系,兒子外出的時候,每周田小芽都回去看看姆媽,告訴姆媽霍啟東最近還行這樣的話。
霍玉玲雙眼微瞇,她等不得了,不就是錢嗎,要是欠得多大不了她找唐老爺子,讓唐家替兒子還,現在她就想把兒子帶回家。
霍玉玲每天惦記的兒子,已經來到魔都,這是最后一站,霍啟東打算在魔都待三天就回家。
也因為他對魔都熟悉,三天時間足夠,現在他心里惦記著田小芽愛吃的零食,友誼飯店的蝴蝶酥,咸奶油曲奇,還有大白兔奶糖、芝麻醬夾心巧克力等等。
坐在公交車上,想著快要回家,霍啟東心情愉快,只是他有些討厭周圍的人死死擠著他。
明明周圍挺空的,為什么緊緊挨著自己,難道他們喜歡男人?霍啟東瞇起眼睛,渾身散發冷意,這樣的事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魔都還真有些變態,他曾經就被一個滿臉皺紋,神情猥瑣的老頭摸過手。
“閃開。”
推開死死貼著自己的壯漢,霍啟東突然覺得頭皮一疼,仰臉對視壯漢,“你想干什么?走,跟我去警察局,你這個變態。”
壯漢心頭一驚,他剛才只是拽了一把霍啟東的頭發,上面要求的,頭發要多收集點,怎么就招惹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