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嚴妍,你別傻了,人家要不是撞了你,會好心把你送醫院來?還交了醫藥費?”余汐一臉不可置信。
被揪住的司機聽到嚴妍醒了,高興的沖進病房:“嚴小姐,您終于醒了。那我就先走了。彭總讓我等您醒了就回去。”
原來這個司機一直留在這兒不走,是聽命在此。
嚴妍感謝司機,讓蘇晴把醫藥費給他,司機卻堅持不要。
看熱鬧的人都哄笑起來。
剛才病人家屬還抓著人家不放讓人賠錢呢,病人一醒改成感謝了,還硬要塞錢給人家。
余汐不知什么時候溜出了醫院,電話打給劉子霞。
那邊卻是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
打了四次劉子霞的聲音才傳過來。余汐劈頭蓋臉就把嚴妍那番話轉述了過去,末了急切問道:“嚴妍說的是真的嗎?”
劉子霞沉默了一瞬,聲音如蚊子叫問了一句:“她真的流產了?”
余汐覺察到不對勁:“不會真是你干的?那可是我弟的孩子。”
“我、我當然沒有。我都住院了。她把熱湯澆我頭上,我也受傷了。不是我。”
“這還真是她的風格。不是你干的就好,不然我可不原諒你。那孩子可是我們余家的血脈。”
“是不是你們余家的還不一定呢。今天送她去醫院的你知道是誰嗎?”
“你?劉子霞你還說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看見的?”
“小汐真不是我。我就是推了她一把,她自己過馬路不小心撞車上了。”
余汐雖然對好姐妹的話半信半疑,卻沒有心思深究下去。她對送嚴妍進醫院的男人更感興趣,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認識送她來醫院的人?”她好奇。那個男人一看氣場就不是普通人,樣貌也帶著傲氣的金貴。
“見過一次,是跟我們單位合作的一個項目方老總。這個項目就是后來要給嚴妍負責的那個。你是沒看見,嚴妍見到這個老總就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頭都不敢抬,躲躲閃閃,這才被車撞了。我就懷疑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這個推論正好暗合余汐的猜測。
她就說嘛,現在這種世道哪有人搶著做好事,如果兩個人沒有關系,對方為什么這么熱心腸。
余汐安慰劉子霞好好養傷,明天去醫院看她。掛了電話,繼續撥打余白的手機。要把家里這件大事告訴弟弟。
可惜余白的電話跟之前一樣,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蘇晴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嚴妍:“你打算什么時候跟余白說?”
嚴妍冷笑一聲:“這種事不用我操心,估計余汐現在就在聯系余白呢。”
“你說你怎么攤上這么個大姑姐。真能折騰。我看她自己的婚姻就是讓她折騰沒的。”
嚴妍恨恨說道:“孩子沒了,追根究底她逃不了干系。我不會讓她和劉子霞好過。”
晚上,她沒有讓蘇晴留下來陪床。
她給家里打了電話,讓趙姨照顧好裊裊,自己過兩天就出院。
趙姨想要來送飯,她拒絕了。她其實誰都不想見。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起肚子里無緣的孩子,默默地掉了半天眼淚。
彭戰為她安排的是個單間,所以即便她此刻嚎啕大哭也沒有人打擾。
正傷心著,手機響起來,屏幕上是串陌生的號碼,尾號是5個9。
她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女人的直覺通常靈敏。嚴妍猶豫再三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果然是彭戰的。
“你好,嚴小姐嗎?聽說你醒了,不知身體好些了嗎?”
這個聲音與十多年前相比,顯然更沉穩、從容,談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