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水上餐廳攪黃了嚴妍的約會,余白已經(jīng)好幾天沒再得到有關(guān)她的任何消息。
她在豆瓣上的動態(tài)也有四五天不更新。余白特意私信留言問她人呢,也是一直沒有回復。
何飛燕比較給力,留了林依然的電話號碼后,很快聊成了微信好友,順利套來嚴妍的電話。
諂媚的拱手送到余白面前:“老大,您看用嚴妍姐的電話和微信號能不能換一張進科研室的直通票?”
余白從京都回來后,負責組建新的科研室,雖然她也在后備人選里,但這些人必須要經(jīng)過一輪嚴苛的考試才能決定是否能留下來。
她跟著余白回T市后,一直跟著他做行政,都快要做吐了。相比與人打交道,脾氣耿直不喜拐彎的她,更喜歡做技術(shù)研究。
目前,組建工作仍處在保密階段,他們這批人也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如果未能通過考核,就要回京都以前那個科研部。
當然,在京都有大佬趙雅罩著她,自己可以在整個公司總部橫行霸道而沒人敢說個不字,但她不想離開T市,隱約覺得有個人跟自己一起背鍋是件人生難得的樂事。
余白瞥了一眼嚴妍的號碼,扭過頭繼續(xù)翻嚴妍的豆瓣。表示絲毫不感興趣。
以他這種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高手,黑個電話號碼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何必假手他人。
何飛燕知道這個籌碼也就是個小石子沉入大海,無法在老大那兒得到回應(yīng),想了想狠心說道:“老大,約嚴妍姐吃飯看電影K歌呢?你做陪!”
余白不說話,依舊動著手指頭在嚴妍豆瓣頁面上戳來戳去。
何飛燕愣了會神兒,撇嘴準備調(diào)頭就走,身后傳來余白簡短的答復:“可以。哪天?在哪?”
何飛燕暗自發(fā)笑。
他們老大每次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字時,都是因為內(nèi)心過于激動造成語言出現(xiàn)應(yīng)激性障礙。
等何飛燕心滿意足離開后,余白站起來在辦公室溜達了幾圈,重新坐回去看豆瓣。
緣份這種東西,妙不可言。
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不懂個中滋味。
只有身處其中,才會理解那種微妙。
余白放下手機,站在T市最高寫字樓的玻璃窗內(nèi),望著外面的天空。一架飛機穿過云端,留下飛過的痕跡。
余白看著那道漸漸變淡的云線,突然就想到了嚴妍右手上的那條疤痕。
他非常感激這道傷疤,如果不是它的存在,也許他與嚴妍就在茫茫人海中變成兩支擁有各自航道的孤舟,再無可交集的機會。
十三年前,他初遇她,籠罩在陽光下的女孩,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勃勃生機。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就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他自己不曾有的那種生命力。
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她還是個倔強又慈悲的姑娘。
頭發(fā)剪的那么短,像個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少年,背著包站在國防大學門口,注視著校園,右手包著紗布,眼神迷茫卻又堅定。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克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走上去跟她打個招呼。可是,想起高中受到的打擊,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沖動。
直到他看到她在意外發(fā)生之際,不顧自身安危,奮不顧身地反撲回去救那個小女孩,他的心像冰封千年的河水,突然被神之重錘鑿穿封凍,剎那兒間為她涌出清澈的水流,堅冰慢慢融化。
那輛發(fā)瘋的越野車在驚慌無措下倒車,眼見就要把剛救完人,背對著危險,懷里還抱著小女孩呆愣在原地的嚴妍碾壓在車輪下。
他沒有絲毫猶豫,撲上去,把她連同那個小女孩一起抱在懷里,滾到一邊。
救援后他拖著受傷的腿,等待已經(jīng)嚇傻的嚴妍被護士送上救護車,他跟上去,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