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妍畢業后一直沒回過母校。
在她的記憶里,除了學習,沒有其他。
彼時她還在彭家與宋國立制造的驚悚中恐懼著,根本不會信任他人,也沒有跟同學交朋友的欲望。
那幾年,她活的惶恐,活得戰戰兢兢,把自己困于囹圄。而黎配皇卻是校園里的風云人物。
由于相貌出眾成績優異又在學生會任職,他是女生眼中的男神,是男生們的榜樣,是教師眼中得力助手。
注定他這樣的人會前途無量,前程似錦。
所謂校慶,表面是聯絡同學友誼,強化人脈,互通有無。實則就是若干年后,一群當初風華正茂的青澀少男少女,回到出發時的起點,站在能力的丈量尺前拼個身價的高低。
很顯然,黎配皇算是這批同學中混的算是風聲水起的人物。
剛走進校園,就被路上三三兩兩相熟的同學給攔住了去路。
畢竟是曾經的學生會主席,大家對他記憶深刻。相反沒有任何辨識度的嚴妍卻被冷落到一旁。
她被擠出中心圈,遠遠站定,沖著黎配皇的方向露出個神秘的笑容,轉身向校園深處走去。
深冬的下午,兩邊高大的梧桐樹葉子已經掉落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偶爾有堅強的黃葉掛在枝頭,在并不強烈的陽光下泛著金黃色的光。
嚴妍最喜歡秋天的梧桐樹,樹葉片片擁擠在一起,比向日葵的黃還要明亮耀眼。以前她常常在秋天的梧桐樹下散步,看著眼前的樹干,有些可惜沒有早來些日子看一看久違的風景。
“小妍,真巧啊。你也在這里。”
身后有人叫住她。
嚴妍不想回頭,繼續往前走,身后的人快步跑上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攔住了她。
“我就這么讓你討厭?”
彭戰緊繃著臉,眼神里有委屈也有受傷。
嚴妍錯開眼神,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心軟,側身拂開他的手,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彭戰知道她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索性順著她的問題說下去:“參加校慶呀。”
嚴妍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嚴妍還記得他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彭戰覺得有些開心,臉上終于有了笑意:“我是做為贊助方參加的。特邀嘉賓。”
嚴妍點點頭:“那你一定很忙,有很多事需要應酬,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就向前走去。把還想跟她聊天的彭戰扔在了原地。
彭戰不甘心的追上去,氣惱地問:“我身上有病毒嗎?打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就這么讓你退避三舍,我現在上趕著你,你還跑?”
他想起少年時的自己,就是這樣被嚴妍追著的。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自己來嘗受當初嚴妍受傷的滋味了。
嚴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邊走邊跟他說道:“你可以不上趕著我的。我也沒讓你追上來。我要去見幾位老師,估計你也有事要忙。我們還是各走各的。”
彭戰終于敗下陣來,腳步停在了原地。不過他立即又有了斗志,在嚴妍身后提醒道:“你不理我可以,但黎配皇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不然以后你一定會后悔的。”
嚴妍沒有理他,心里卻在對彭戰看人的眼光表示贊賞。她沒有回頭,依舊在既定的路線上堅定的走著,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我不是好人,你是?如果你是好人,那為什么嚴妍不理你。看見你就像看見禽流感一樣。在別人背后說人壞話本就是種低劣品質,你以為這樣能改變嚴妍對你的看法?”
不知什么時候,黎配皇擺脫眾人的簇擁,來找嚴妍,正好聽到彭戰詆毀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彭戰歪頭不屑地瞪了黎配皇一眼,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