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汐話說出口就后悔了。她就是見不得嚴妍那個幸福的樣子,看著就別扭。
明明都離婚了,還裝恩愛,給誰看呀?
余行泰是全家人里唯一不知情的。林秋芬不敢告訴他,自己曾經帶著女兒打上門去要房子,被人家一張離婚協議書給逼退慘敗回來。
而余汐怕她爸爸,平時輕易不跟他交流說話,所以一家人都知道離婚協議書的事,唯有余行泰蒙在鼓里。
他看了余白一眼,又瞧了瞧臉上已經沒有笑意的嚴妍,放下筷子問余汐:“離婚?誰和誰離婚?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余汐小聲嘀咕,自己剛才不是說的挺清楚的。你兒子跟你兒媳婦離婚。問我干什么?問他們去。
“你說什么,大聲點。”余行泰吼了一聲。裊裊往媽媽懷里靠了靠,眼睛瞄向姑姑。好像她比自己害怕,握筷子的手剛才抖了一下呢。
余汐硬著頭皮:“是余白和嚴妍離婚。我和我媽都看見嚴妍手里的離婚協議書了。是不是,媽?”
林秋芬恨恨地瞪了女兒一眼:你自己捉死,連帶我干嗎?
“沒看見。”她說瞎話就跟說真話一樣鎮定。
“媽?你怎么這樣?”余汐轉頭看向嚴妍,“嚴妍,你把離婚協議拿出來讓咱爸看看,敢嗎?”
嚴妍再次為大姑姐的智商表示捉急。她笑而不語,摸摸女兒順滑又柔軟的黑發。在心里為大姑姐開始默哀。
“余白、嚴妍,這是怎么回事?”余行泰知道女兒除了會闖禍,沒別的本事。他只能問兒子兒媳。
嚴妍想要把事情說清楚,卻被余白攔住。
他無奈地看了看姐姐,再次確認那句“nozuonodie”是她姐姐的座右銘。
他本意是想保護姐姐,不在爸爸面前提起這事,私下里警告下她,讓她息事寧人。
現在余汐自己把事情都擺到桌面上了,他不能讓嚴妍受了委屈。
“爸,您聽我說。離婚協議書是權宜之計,是對嚴妍一種保護。”余白看向嚴妍。
余行泰要發作,余白及時制止:“爸,您先別著急。聽我說完。”
“半年前的出差安排,其實就是總部的一次冒險行為。我和公司的幾個高層都明白出行可能會有危險。我擔心萬一有什么意外回不來,嚴妍一定會讓我姐欺負。”
余汐憤怒地插嘴:“余白,你這是人話嗎?誰欺負誰不一定呢。”
“你閉嘴。”余行泰喝止了女兒的胡攪蠻纏。
余白看了自己老爹一眼,余行泰示意他繼續說。他生的女兒什么樣,他是知道的。所以,對兒子的話算是默認了。
余白接著說道:“我對自己擔心的事只好先未雨綢繆。提前背著所有人寫下了離婚協議書。單方面簽好了字,放到了銀行的保險柜里。如果我能順利回來,這張協議就撕掉。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如果預感不妙,我會想辦法讓嚴妍知道,讓她有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屏障。”
“很遺憾,我預感的事都發生了。先是我出了意外,后來又是我姐,”余白看了余汐一眼,接著說道,“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跟嚴妍爭我們家的那套房子,還要趕她們娘倆出家門。幸好嚴妍有那張離婚協議書,不然裊裊和她現在還不流落街頭啊。”
其實,余白這句說的有些嚴重了。
彭戰只輕描淡寫說了余汐來搶房子的事,后面的事都是余白根據姐姐一慣的表現自己杜撰出來的。沒想到卻真的與發生的事不謀而合。所以余汐一時也無從狡辯。
她的確是想把嚴妍趕出家門來著。
不過對于自己可愛的小侄女,她可從沒想過要讓她吃苦,她會把裊裊帶回余家的。
余白這樣說,是故意夸大其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