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車禍,沒有跳樓,也沒有天地異象……僅僅睡了一覺,再一睜眼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古代世界,靈魂占據(jù)了一副全新的身體,身體原主也姓李——
李誠,字從言。
是一名落魄的書生。
李誠出生于一個普通的農(nóng)戶家庭,自幼喪母,父親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李父有一顆望子成龍的心,傾盡家財讓兒子讀書,期待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可是,讀書也是講究天賦的,李誠并不是這塊料,寒窗苦讀十余載,未能取得絲毫功名。
反倒是越讀越窮,平日里全靠鄉(xiāng)親接濟,方能勉強度日。
十余日前,李父病死。
李誠竟連喪葬費都湊不齊,當真是一貧如洗。
至于借?
世道紛亂,百姓甚苦,自己都吃不飽,哪有余錢借人。
不得已。
他想出了賣身葬父的法子。
可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又無一技之長的“廢人”,買來又有何用,當擺設么?不過多一個飯桶罷了。富人可不笨,相反精明的很呢。
直到那天……
他在集市跪地賣身,恰好被趙家小姐瞧見。
趙家小姐名“二娘”,乃是縣里有名的才女。她自幼聰穎,讀書一學就會,一點就通,遠超同齡的學生。待到十三歲時,學堂的夫子稱贊她“盡學其才,教無可教”,意思是該學的都學了,已經(jīng)沒有可教的了。
由此,趙二娘名聲大噪,很多人聽聞后,都感嘆她若是男兒身,日后朝堂必有她一席之位。
既然夫子已經(jīng)“教無可教”,趙二娘便不再去學堂,而是幫著父親打理琉璃作坊的生意。
之后幾年,她不斷改進琉璃制作工藝,擴寬銷售渠道,生生把作坊的規(guī)模擴大了十倍以上,工人們也都夸她管理有方。
風華正茂的年紀,家境殷實,又貌美聰慧,自然免不了許多人上門提親,有風流才子、有本地富商、也有不遠千里前來的貴族。
不過。
趙二娘都拒絕了。
她聲稱自己戀家,不愿離開父母。
若是放在后世,女子不婚倒算不得大事。
但如今是一個封建的時代,女子的主要功能還是傳宗接代、相夫教子。
律法規(guī)定,女十八歲以上無夫家者,州縣以禮聘娶。
也就是說,女子到了十八歲尚未婚配,將由官府指定。到時,是配給街頭的張麻子,還是隔壁村的喪偶男,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若是不從?
坐牢!
趙二娘年方十七,待過完年,便到了官媒強制嫁娶的年紀。
于是,她動了招上門女婿的念頭,又恰巧看到李誠賣身葬父,稍一打聽,便買了下來。
等到李誠安葬了亡父,過完頭七,二人的婚禮便準時進行。
只是,琉璃作坊出了點意外,趙二娘匆匆前去處理。
但,婚宴早已準備妥當,喜帖也都發(fā)了出去,不便取消。
于是,就有了這一出“和雞拜堂”的戲碼。
自古以來,跟雞拜堂早有先例,并不算新鮮事。年輕男子因種種緣由,無法回家成親,便可用公雞代替新郎,和新娘拜堂。
用母雞代替新娘,卻是頭一回聽說。
“姑爺,睡了么?”
門外響起一個鶯燕般的聲音。
李從言打開房門。
來人是抱著雞和他拜堂的小姑娘,端著一盆熱水,俏生生地立在門口。
“小魚姑娘。”
李從言認得她,她是自己新婚妻子趙二娘的貼身丫鬟,自幼賣給趙家為奴。只見小姑娘額頭布滿了細汗,想來今晚忙前忙后并不輕松。
“姑爺早前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