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雞犬不寧。
不得已,陶家只好向官府求助。
昨日,官差貼出告示,說是請了一位道長,于今日正午施法捉鬼。
……
“所以,你說的看熱鬧,其實是看捉鬼?”
“姑爺怕嗎?”
“怕。”
“那……回去吧。”
“來都來了。”
提起鬼,李從言心底有些犯怵。不過好在是白天,又有道士作法,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陶家。
臨近午時。
吃瓜群眾早已把陶家圍得水泄不通,大門敞開著,烏泱泱擠了一堆腦袋。有手腳麻利的,甚至爬上了圍墻,往那兒一坐,居高臨下地看。
“劉氏不是才嫁過來一年多么,怎就投井了?”
“新婦過門一年,肚子不見動靜,坊間都說她是下不了崽的石女。劉秀受不住流言蜚語,一時想不開,便在深夜投了井。”
“唉,多可憐一女子。”
法事還沒開始,幾個街坊湊在一起,聊著閑話。
……
李從言帶一小姑娘,自然是不能爬墻的,只得擠在門口,見縫插針地往里鉆。受了一連串的白眼,總算占到一個不錯的位置,能看清院里的情況。
只見院子中央放了兩塊門板,上面躺了一男一女。
“那是家主陶阿福和主母馮氏,他們是劉氏的公婆。”
小丫鬟提前做了功課,解釋道。
夫婦倆面色灰暗,身形瘦成皮包骨,塌陷的胸口微微起伏,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瞅著沒多久可活了。
李從言運起神通,定眼一瞧,便看見馮氏身上趴了一個女鬼。
女鬼一襲白衣,身形臃腫不堪,皮膚一片青一片紫,丑陋無比。她和馮氏臉對著臉,腮幫子一癟,一道白色氣流便從馮氏嘴里被吸走。
“乖乖,還真有鬼。”
院子東南角。
擺著一座法壇,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道具,三清畫像、祖師牌位、令旗、布幡、符紙、經書、銅鑼、香爐、供品、插著柳枝的瓷瓶……
一個道士立于法壇前,還在準備著什么。
“道長看上去好小。”李從言驚訝。
確實很小,看起來比小侍女還要年幼很多,約莫十歲的樣子,只比法壇高一個頭。小小年紀,卻一臉正色,舉手投足間一副大人的做派,顯得有些滑稽。
“原來有個老的。”小魚說道。
“哪去了?”
“不見了。”
“這個呢?”
“徒弟。”
正說著,法事似乎準備的差不多了,小道長拿起銅鑼,用力一敲。
“鐺——”
一直交頭接耳的街坊鄰居們立即安靜了下來,大家知道,馬上要開始捉鬼了。
同時,屋子的門打開一道縫隙,一個青年男子探出腦袋,頂著厚厚的黑眼圈,畏畏縮縮地張望了一圈。
當他看到小道士的時候,渾濁的眼睛立即一亮,側著身子從門縫里擠了出來,飛快地跑到小道士身前,“啪”的一聲跪在地上。
“長生道長,求求你救救我。”青年男子抱住小道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
“按我們先前說的那般,你……”
道號“長生”的小道士,在男子耳邊說著話。
“這是何人?”
李從言問道。在他的視線里,男子一出來,女鬼便將目光鎖定在那人身上,緊接著,飛身而起,死死地趴在他背上。
而男子和小道士一無所覺,仍舊在說話。
“劉氏的丈夫。”小魚回道。
怪不得。
……
片刻后。
交代完,小道士讓男人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