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知道,報喪人先前不給劉三報喪,是因為家中再無活人,如今給胡二報喪,定是那家中還有親人所在。
樹下的女子慌張起身,連滾帶爬地想去開門,卻被那裸著上身的男子,踩于腳下。
報喪人冷喝一聲“院中有人,為何不來接喪?”
“俺女人早和他斷了聯系,他是生是死,與俺家無關。”
報喪人冷笑一聲,李澤聽出了這笑聲中的怒意,“收尸營報喪人,只報喪不取命,開門迎喪,不然吐出你們這些年吃下的破撞營士卒軍餉。”
趴在地上的女子,雙手捶地,不顧黃沙弄花了臉,連哭帶罵道“大人救我,我不是他妻子,是他霸占了我的家啊。”
裸著上身的男子,一巴掌將其按于黃沙內,壓低聲音道“再敢出聲,老子弄死你!”
女人哭而無聲,她恨自己不如劉三的妻子忠烈,這才糟了這賊人的毒手。
手持木劍的小兒,呆立于場中,見怪不怪的場景,他早已習慣。
他這假爹告訴他的理由便是女人,生來就是生殖的工具,勿談什么尊嚴。
報喪人看著李澤緩緩抽出佩劍,不再理會院內的穢語,雙眼泛著一絲不解道
“收尸營的規矩,除了亡命俠,其他人不可與活人起沖突。這般霸妻之事,乃邊境常見,今日你殺一個,往后還有更多,何必如此?”
李澤抖過白色衣袖,君鼎劍劍花破門,不曾習得劍術的他,多少從止水劍法中領悟零星的基礎劍法。
“我不過是預備級的收尸客,收尸營的規矩與我何干?破撞營為中原守國門,中原人卻在背后行如此不恥之事,這種人當殺,殺一個少一個!”
報喪人身形微震,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道“霸占胡二妻子之人,乃是這片出了名的土匪頭頭的親弟弟,他背后可有穴竅境的高手撐腰,你還要繼續殺?”
李澤的腳步沒有絲毫放緩,徑直踏入院落之中,凝聲道“你的陽壽到了,煩請閣下死一死,收尸客李澤,送您上路。”
報喪人雙手環于胸口,輕輕放下背上的尸筐,看了眼面帶微笑死而無憾的十夫長,心頭不免生出一絲蕭條之意。
赤裸上身的男子,眼神泛恨,松開按著女子頭顱的手,雙指輕捏含于口中,吹出一聲脆耳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