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棺而立,李澤劍指黃簫華道“我蓄元能斬踏山,不知經(jīng)流境能不能斬你這破海!”
“好膽!”
黃簫華剛要拔出自己的右拳,卻發(fā)現(xiàn)一股凝滯之力從右臂傳出。
口中含血的龐慈,眼中帶著慈愛之意,輕輕掠過王九、王嫣博。
皇朝之門深似海,跟隨圣上打拼一生的龐慈,想像過自己諸多道消的方式,所謂犧牲,當(dāng)是死在守護一途,才更能讓人無悔。
想他龐慈一生,謹(jǐn)慎小心,如履薄冰,也正是因為他的性格,圣上才會讓他來保護王嫣博。
可是活得雖久,龐慈失去的卻更多。
他也曾貪婪,看到李澤吸收那紫色長劍時,他也心動過,成為破海境,不是這個江湖所有武者終生的夢想么?
有人曾言,直至破海境,才有資格進入那強者的江湖。
現(xiàn)在看來,自己這一生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龐慈的目光停在李澤的面龐上,這個他從見到第一眼就不喜歡的小鬼,一次次給自己驚訝,一次次地顛覆他的認知。
可偏偏自己臨死之際,看著李澤敢劍指破海境的模樣,只覺心頭大快。
男兒當(dāng)如此,何懼這江湖。
“閣主,老匹夫一生不曾戰(zhàn)過破海,臨死前唯有一愿,我困住這廝,你可敢替我斬他?”
李澤低喝一聲“有何不敢!”
此刻的李澤猶如一柄盛世之劍,滿身劍意,直奔無法動彈的黃簫華而去。
龐慈仰天長笑,想他踏山境三重,能困住破海境八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畫地為牢!”
——————
龐慈笑著炸去自己的身體,夾雜著暴動的天地元力,牢牢控住黃簫華。
“最多只有三息……”
龐慈瞑目而去,整具尸體化為粉末。
王嫣博腳下一軟,坐于王九身邊,縱是她看慣生死,可朝朝夕夕陪著她的人,還是第一次在她眼前離去。
回想著李澤先前給自己的質(zhì)問,她又何曾和龐慈這類人,像朋友一般的相處過?
王嫣博修練不悔的孕劍訣,可她今日,卻滿心滿懷都是悔意。
若是能重來,她和那一眾王朝護衛(wèi)為何不能成為朋友?
不是沒有人能踏入王嫣博的心房,而是她自己高高筑起了心墻,阻攔了一眾想要靠近的人。
龐慈的死,真正讓王嫣博意識到了父皇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究竟是何意。
“李澤,給我砍死他!”
宋旻只覺得牙疼,這江湖真的變天了,一個踏山敢困住破海,一個經(jīng)流境敢對破海出手。
黃簫華沒有想到一個瀕死之人,還有這般手段,若是鄒玥在他身邊,或許他還會驚恐,可一個不過經(jīng)流境的小鬼,真的能傷到他么?
李澤手握著君鼎劍,硬劈在黃簫華的頭頂上。
“鐺!”
像是鐵匠鋪中清脆的打鐵聲,反震之力瞬間撕裂李澤的虎口,這一劍,不僅沒傷到黃簫華,甚至反傷到了李澤自己。
黃簫華不怒反笑,似在嘲諷李澤的自不量力,似在等待著禁錮解除之后對李澤的襲殺。
時間有限,李澤不退反進,他可是得到了滄源祝福的經(jīng)流境,堪稱整個滄源大陸有史以來最強的經(jīng)流境!
“百會穴給我開!”
通體的元力波動,李澤身上驟然出現(xiàn)九道光茫,只是這九片光茫的覆蓋面未免太大了一點,幾乎連在了一起。
這還是經(jīng)流境?
宋旻和王嫣博呆滯地站在原地,便是見多識廣的王九都掐了掐自己的臉,這是打通了哪九條經(jīng)脈,竟然有這般聲勢?
李澤反手收回君鼎劍,所有的元力集中于右腿,學(xué)自鑲藍旗的傳承絕技,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