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歷三百二十一年,十二月一日。
蠻夷八旗退去已有多時,接連幾日的大雪,讓整個破撞營都換上了一層白袍。
沒有戰事,不用站哨的士卒也不曾休息,不足三千破撞營士卒,將整個三萬人駐地的積雪清掃一空。
劉破胡沒有制止士卒們掃雪,情緒的宣泄也需要一種途徑,連他自己都相信,掃出一條通路,戰死的袍澤才不會迷路。
率先歸來的是大將軍鄒玥,火急火燎趕回邊境,鄒玥見著破撞營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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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王嫣博時,鄒玥的眼底才出現一絲輕微的波動,她如何不知道皇帝老兒的打算,這些當皇帝的家伙,她一個都不喜歡。
大王朝也好,大漢朝也罷,包括富裕的大秦朝,歷代皇帝皆是愛下棋之人。
好棋者,往往不會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他們喜歡慢慢織網,一旦出手,必然是驚雷滔天之勢。
就像這次大王朝的圣上,為了調出大王朝中的野心之人,竟然不惜以身犯險,支開自己身邊的大王朝第一高手,引誘暗中之人出手。
若不是她鄒玥回歸,只怕此刻大王朝會全境縞素吧。
鄒玥沒有去想,大王朝的圣上會不會懷疑她就是隱藏之人,她的性格從來如此,直來直往,拐不得一點彎。
在得知李澤憑借一己之力再次擊退蠻夷八旗后,鄒玥面上卻毫無喜色,畢竟破海境參戰,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下場了。
“為什么努爾會把你當成劉四海?”
鄒玥踏空而來,不理會一眾收尸營孩童的詫異,直面眾人圍繞的李澤,張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之前借用過劉四海的身份,去抄了鑲藍旗的老家。”
鄒玥瞥了瞥嘴,怪不得自己師兄會突然傳音感謝自己,敢情黃通和鄭平安倒賣的鑲藍旗貨物,還是從李澤這里而來。
“你怎么就那么巧的剛好進入了鑲藍旗的族地?”
“我說我迷路了你信么?”
此話一出,別說鄒玥不信,一眾收尸營的弟子都是滿臉懷疑。
這解釋倒是敷衍,什么叫迷路了就剛好進入鑲藍旗的族地了?真要如此,李澤索性多迷路幾次,把蠻夷八旗的家底全部抄完多好。
鄒玥沒有掩飾自己身上的血氣,她凝起聲線,驟然冷喝道:“你那特殊的腿法,是鑲藍旗的傳承,你又是如何學會的?”
“天賦異稟!”
馬圈之中一片寂然,鄒玥只當是李澤不愿暴露自己的秘密,眼瞧得問不出什么,突然抱拳道:
“謝了。”
一直盤坐在場中的李澤,微微起身,回想鄒玥那一日三十萬英烈附身,回禮道:“當敬邊境將士三十萬。”
二人都不是矯情之人,鄒玥一句道謝,是因為李澤攔下了蠻夷八旗又一次的進攻。
而李澤的心態,也隨著破撞營的生活,在悄然改變。
都說軍中男兒不解風情,李澤在真正接觸劉破胡這些士卒之后,才發現不是他們鐵血,只是他們的情緒極度單純,容不得一絲雜質。
江湖門派中,會有弟子為了功法、地位、傳承、絕學,大打出手,陰謀算計層出不窮。
但是大王朝邊境士卒之中,他們不會有這般心思,生而為戰,戰為中原,此般防線,便是命。
這幾日,收尸營的孩童,跟隨著破撞營的斥候不斷的磨礪,他們眼中的稚嫩少了許多,出手的方式愈發老練。
鑲藍旗的邊境上,這群孩童已經闖出了名聲。
面向幼稚,出手狠辣,殺人手段的陰險和滿臉無辜的作態,形成強烈的對比。不少蠻夷士卒,都在這群孩童手中吃了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