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屆時毗鄰的高崖領未必然就能落下什么好果子吃。
思來想去,還是下了決斷,把阿卡奇給賣了!
阿卡奇何人也?
當初作為米爾寇牧師的他本是極受死神賞識,卻因為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無信者愛人在死后被拿去糊墻,憤而反抗所信奉神祇的意志。
這便是傳說中的那場波及諸多位面,各路勢力參與其中的背叛者圣戰(zhàn),亦是背叛者面具里一切苦難和掙扎抗爭的起源。
阿卡奇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舉動最后并沒有傳奇小說中的美滿結局,他的靈魂被扯出來糊墻,而靈魂被抽空之后所剩下的,不是肉體,是那更為原初的存在本質則化為噬魂者在這個世界上游蕩。
哪怕是在動蕩之年米爾寇隕落,克藍沃上位,阿卡奇的這等欺天大罪也未能得到赦免,噬魂者的恐怖傳說依舊飄蕩在羅西曼和塞恩上空。
“背叛者”阿卡奇的抗爭經歷固然可歌可泣,他與那名女紅袍的愛情也誠為真摯,然而…
那和他張大官人有半毛錢關系?
張元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分得很清,如果真要細追究,背叛者面具里悲劇的源頭既不是米爾寇也非阿卡奇,說到底還是艾歐定下來的信仰神職體系。
爆發(fā)于冥界的圣戰(zhàn)牽扯眾多、曠日持久,最后的結果仍是一地雞毛,并且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亦不會有什么可期的進展。
當無信仰本身就是原罪,那么即便沒有無信者之墻,搞不好也會冒出個什么無信者之木驢或是無信者之鐵處女之類的玩意,拆了墻就能夠解決問題?
尋根溯源這官司得打到萬神殿去,至于被告人兼審判官艾歐殿下?
就算你到了萬神殿又能如何?堂下何人,為何狀告本官?
再說了,既然艾歐是問題根源,要負領導責任,當然那就是沒有責任,那女紅袍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將他人的靈魂從軀體與意識中剝離,將阿卡奇那殘余的饑餓本質塞入其中,妄圖借此尋回自己愛人的魂體,擺脫那在無信者之墻中緩慢沉淪的可悲命運。
到最后也只不過是把更多的倒霉蛋送進了冥府去為筑墻大業(yè)添磚加瓦罷了。
而倒霉的十字路要塞隊長就是那些個受害者之一,看似在對抗宿命和饑渴本能的斗爭全都是早已被女紅袍在幕后安排好的劇本。
既然對方可以這么不擇手段,那他張老爺抖落這點破事也自然毫無心理負擔,至于后果如何、那對苦命鴛鴦會是怎樣一個下場,那卻不是他要考的問題。
都已經這樣了,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更壞了吧。
最重要的是這起事情的漩渦中心離劍灣遠隔千萬里,橫豎也波及不到自家頭上來。
維康尼亞禱告謝恩的語調逐漸高漲,將法師泅游中的思緒從心潮喚起,祭禮儀式已于靜謐幽暗中悄然結束。
再抬首望向祭壇神像,種種光影異象皆盡消散,甚至連圣壇上的銘文陣圖也無影無蹤,仿佛被一張無形之手拂去,其后方的陰影間隙則由原先的豎瞳狀轉變?yōu)橐坏乐睆郊s三米的圓形黑洞。
這有些超出自己意料的場景令法師有些驚疑不定,轉臉看向女卓爾,眼神透著幾分詢問。
“儀式成功了,吾主對我們獻上的那份情報還算滿意,只不過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維康尼亞的表情頗為有趣,欣喜自得之余又帶著幾分可惜之情。
“那是什么?”
張老爺聞得此言,頓時沉下了臉,他可不想在這關鍵步驟上出簍子。
“其實也沒什么,大概是女士嫌你刻畫的那些法陣太不入眼,看不上你那點猴把戲,于是就把圣壇上的所有布置都抹消了。”
說到這的女卓爾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