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光剎那而至,將法師及周邊護衛全部籠罩在內,陰冷黑暗的力量一時間充滿此地,反生命的氣息淬入每一寸空間,只是一個照面法師便知道自己還是托大了。
猝然而至的負能量洶涌澎湃,如暗能的潮汐拍打在所有生命存在的軀體上,企圖侵蝕剝離一切生機和溫度。
張遠鼓起體內的氣,以這體內最后的溫暖來抗衡致命陰寒。
起初的確有效,源于生物本質的生命能量遏制住了外界負能的侵襲,雖然內熱外冷的冰火兩重天實在是煎熬,但以他的體質倒也無懼。
然而,人生的一大錯覺就是對自己的持久能力有所誤判,真個面對影鋼魔像的負能量沖擊之際,法師才發覺眼前情景比之同理法術負能量震爆來的兇惡得多。
本就置身陰影位面主場作戰,而旨在快速范圍性收割生命的負能沖擊,其能級更勝三環奧術一籌,影鋼魔像這一大殺招可不是那么好硬扛的。
法師體內的真氣如同被水泵抽取般迅速的消耗殆盡,勉力靠著肉體和意志抵御住后繼傷害的張元只覺得渾身無一處不酸麻,渾似跑了個馬拉松后再被丟進冰窟窿里冬泳一般,鼻子一酸,兩行熱流淌入唇角,血腥味滿了口鼻。
受迫太過,甚至是流了鼻血。
但法師此刻已經無心去顧及這等小事了,側后方,又是一臺影鋼魔像,脫下陰影的偽裝直奔而來。
眼下的形式有些不妙,裂魂人領著懷言者們前頭探索開路,一趟漫長的地道走下來已經有些過于靠前,影魔負責殿后正和和方才的那臺魔像打成一團,隊伍整體雖未脫節,卻也一時有些首尾難顧。
這第二臺魔像切入的時機恰到好處,在它看來,入侵者隊伍中段這些被負能侵襲的小個子們,眼下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由宰割。
影鋼魔像的判斷的確沒錯,不論是法師亦或是狂暴后的半食人魔和矮人們在硬扛負能量沖擊后,盡管沒有性命之虞,卻因著力量體能的急速損耗一時間軀體都有些麻痹乏力。
雖不至于癱瘓或是動彈不得,但本就在力量體格上與敵人有著本質差距的眾人此時又被上了個大號debuff,如何在近戰肉搏上和這魔像抗衡?
危急關頭,人心各異,面對幾是不可力敵的鋼鐵殺手,半食人魔兄弟仍然瞪大了血紅色的雙眸,奮力擎起兵器守衛在法師身前。
而那些俘虜改編的灰矮人們則是眼神飄忽游移不定,與處于陣中心的法師保持了個相當曖昧的距離和站位。
他們倒沒有當場叛逃做鳥獸散,畢竟誰敢言勝負已定?不說法師后繼的懲戒報復和契約懲罰,單是怎么走出這個見鬼的墓穴回到主物質位面就是個大問題。
只是若要指望他們舍身護法,那只怕是癡人發夢了。
好在法師也沒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這些只會打順風仗的家伙身上,定目望向前方,高大而矯捷的影鋼魔像突破陰影筆直沖來,好似捕獵的蒼鷹刺破云霧自天而降。
整個過程仍是寂靜無聲,與急劇變幻的畫面形成極大反差,如同場面極其激烈精彩的動作電影卻是無聲默片般讓人不適。
真正有些出乎法師意料的是維康尼亞的舉動。
“夜女士與我同在!” “你們這些該死的羅莎獸,無能的鼻涕蟲,以為靠自己就能逃回主位面嗎?等著爛死在這墓道里吧!” 在急促間給法師加持了一發援助術后,女卓爾抽出背負的圓盾一邊注意敵人位置,一邊喝斥著動搖中的灰矮人。 說來也怪,原本心神不定的矮子們被劈頭蓋臉臭罵一頓,反倒是振作起來了,或許用振作來形容不恰當,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