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有龍炎之玉的氣味!”
糖豆的嗅覺指引著我們行進(jìn),張季楓知我修為損失大半,遂想留我在臨安,他孤身而去。但最終沒扛住我的倔強(qiáng),無奈下只得讓我與他同行。待趕到東北方時,那里已是狼藉一片,竹林倒了一片,似乎剛大戰(zhàn)了一般。
晚情?她跪在那竹林內(nèi),腿上躺著的,正是清河!
我輕步走過去,她那般的安靜,只是偶然間聽得到沉重的呼吸聲,聲音顫抖著,“我第一次見到清河,是在武林大會上。他穿著藍(lán)衫,手握銀劍,一戰(zhàn)成名。后來的每一天,他都會從連城派偷偷趕赴花海派給我送些不起眼的小物件,他說那是他跟師傅下山游歷時帶回來的,一次、兩次,后來我再也不記得有多少次了!”
我看到她的眼淚緩緩打落到了清河的臉上,然后又急忙的給清河擦去,“他身體不好,要是在傷寒怎么辦?”
“你知道嗎?后來,掌門知道了我和他的情誼,欲將我處以派規(guī),散去修為,逐出山門。那一日,下著大雨,我跪在雨中苦苦哀求,卻沒有得到任何一絲絲憐憫。是清河,他一步步在雨中跪行到花海派門外,只求掌門放過我,他愿承受一切的后果。但是,并沒有!也是那一日,我被散去了修為成了廢人,是清河,他將我抱起,一步步走回了連城派?!?
晚情的語氣里透著絕望,仿佛此刻已是萬箭穿心了一般!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當(dāng)日會有大婚?那是因?yàn)榍搴拥膸煾等莼ê?,求得這一點(diǎn)薄面。這樣的方法也是清河去求來的,為我求來的,他說他希望我開心,永遠(yuǎn)開心!而現(xiàn)在,躺在我身上的他卻是那么冰涼,一點(diǎn)呼吸我都察覺不到。我知道,我知道他即使今日不死,也遲早會死,我知道他已身受重傷,我就裝不知道,因?yàn)槲遗滤纯啵滤洅?,可是,可是,這一切來得太快了!是他,是東海的人,東海的人殺了他!”
晚情的語氣越來越激烈,眼中透露著殺氣,恨不能此刻手刃了仇人。
“晚情~”
我剛要開口,卻見她緩緩站起了身,被眼淚浸濕的臉看得出她的痛,緩緩對我說,“羽姑娘,求你將我和清河葬在一個美麗的地方?!?
話音才落,晚情嘴角溢出鮮血,繼而倒了下去,掙扎著抓住清河的手,“你不知道的是,沒有你我活不了!”然后閉上了自己的雙眸。
我只覺腳下似騰云駕霧一般輕盈起來,張季楓只得將我扶住。那一刻,我再也沒控制住自己的眼淚,涼涼的滑落到臉頰。無聲無息,只是看著地面的晚情與清河。
“她服的毒!”
張季楓輕輕在我耳邊說道。其實(shí),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好像什么也沒有做錯,為什么會有如此的結(jié)局!
“難道,有情皆是錯嗎?”
張季楓看著我的臉,卻是沉默了很久。
微風(fēng)襲來,我看到竹樹上新出的嫩芽,原是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