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的藥效已經在作用了。藥里我多加了一味忘憂草，他現在應該在做著美夢。要現在把他叫醒嗎？”

“是，就現在。”

曲離拿起油桶往人堆上撒，濕漉漉的，以為天上下起了雨。隨后無數的火把扔向了人堆。

安安靜靜，睡夢里的人似乎感覺不到火的熾烈感。慢慢地不斷有呻吟聲，再后來變成了撕心裂肺地吼叫，在最邊上的小月正在憑著僅剩的求生欲往外爬，可是火勢碰著了油就像一條條火龍往人的身上竄，小月爬了沒有多遠，還是被火舌吞滅了，“小姐，小姐”

火堆里的人在抽搐、在掙扎、在嚎叫，火光沖天。有幾個從火堆神魂顛倒跑出的人已被燒成木炭，幾個白衣男子隨際又把他們踢了進去。屋內龍朝云原本淡然微笑的臉開始有了微微汗珠。

“龍老爺，您的夢可美？”白衣男子走到龍朝云面前，低頭看看他還在熟睡的臉。這張臉，他已經看了整整十年了，無論是午夜夢回被驚醒還是站在這院頂看他與妻子、女兒嬉戲。他發誓要毀了他的一切，所有他覺得美好的東西，他所得到的東西，他要讓他痛苦，讓他死也不瞑目。

龍朝云的眉心一直皺著，額間慢慢滲出了汗。

夢里他似乎聽見了玉娘的歌聲。陽光明媚，在青山綠水間，他奔跑著，在草地上享受陽光。突然，他看見小溪邊，有個女子坐著歌唱，輕靈觸人心扉的曼妙歌聲讓人如沐春風。

女子站起身張開雙臂，嬌笑著回頭想要擁抱奔跑而來的男子，“云哥，你來啦！~”

“玉娘，你一直在這里等我？我終于再見你了，玉娘，我真的好想你！”龍朝云激動地用力狠狠地抱住眼前的女子，怕她又一次如午夜夢回般消失。男兒的眼淚霍然流下。

“云哥你怎么了，你為什么哭啊？別哭別哭，玉兒知道錯了。玉兒以后一定改。”玉娘感受到頸間的濕熱，慌張地想要推開男子好作安慰。

“玉娘，如果這是你存在的世界，我要留在這里。”龍朝云松開了手，將玉娘的臉捧到手心。他已經七年沒有見過她了，就算這是地獄，他也不愿意離開了。

“云哥，如果你要一直留在這里，就不擔心安兒和黎兒嗎？”

“云哥，你不擔心她們嗎？啊！好熱！！~云哥，救我！”突然，玉娘的臉上開始火舌飛舞，她的嘴一直張得大大的，空洞洞的，聲音出來更似來自地獄的深淵。

“啊！”龍朝云被驚得往后跌去。

“云哥！~快救我啊！”玉娘的臉很快被燒得如焦炭，空留那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上下磕著發出聲聲嘶啞的吼叫。她對著龍朝云伸出的手也很快從青蔥玉指變成森森白骨。

“不！不！不!”龍朝云搖著頭突然驚醒，額頭上的汗珠如黃豆大小一路滑下，滴在地上。

“龍老爺，您的夢可美？”龍朝云一睜開眼就看見眼前這一身白衣的男子，邪氣太盛，但內功極高。

“你是誰？”龍朝云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我是誰？”白衣男子走到旁邊的凳子前坐下，繼續搖著他的扇子。

龍朝云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口那一團火光，還有在火光里不斷掙扎的人。燒得都難看出人形，有嘶叫聲，有呻吟，有如柴火被燒時的喀嚓聲，還有那一股股的生烤人肉的惡臭味。低頭見著腳下倒著的龍凌，他想起身扶他。

“龍朝云，您可知您夫人玉娘是為何而死？”白衣男子不答反問。

“與你有關？”

“當然與我有關。您夫人是我親眼看著被人糟蹋，然后跳井自殺。”白衣男子輕輕笑著，上彎的嘴角宛若月牙。

“你，是你？是你干的？！”龍朝云發狠地盯著眼前這男子，如豺狼。“我要殺了你！”

“您夫人的動人之處著實令人著迷，只是當時我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