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悲從中來,小姐要是還活著該多好啊!
就在此時,桑枝走了過來,采荷的雙眼瞪得有如銅鈴般大,“桑枝?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桑枝苦澀的答道“我本就是王爺派到楚小姐身邊保護她的,可是……”她深深嘆了口氣,“卻沒能保護好楚小姐。”
今日的意外真是一個接一個,采荷幾乎要接不過來,“這……這……這都是怎么回事?”
桑枝自然明白她的震驚,“采荷,這些事待會兒再說,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里,哪里都不能去,你現在很危險。”
采荷這才想起在京郊小院子時,扔向自己后面卻被打掉的那枚飛鏢,似乎是皇上發射出來的?
她心里后怕極了,“桑枝,我是做錯了什么事嗎?我不就是一個小丫鬟,怎么連……”她不敢說出皇上的名諱,“為什么會這么危險?”
桑枝言簡意賅的答道“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今日受驚了,先去歇著吧。”
采荷料想這里面大概有很多隱情,便跟著桑枝去歇下了。
回到小宅子的侍衛發現裴指揮使暈倒在地,那個小丫鬟已經不見了蹤跡。
消息報給趙寧,趙寧蹙著眉道“派人跟著謝世子。”
裴茗煙蘇醒后回到錦衣衛衙門,皇上的口諭已到,念在裴指揮使近日查案辛苦,特準予休假一月。
同僚們羨慕極了,紛紛表示,“皇上還是對裴指揮使最好了。”裴茗煙心里苦,對著同僚們還得強顏歡笑。
自皇上登基以來,不,自皇上從異世回來,裴茗煙一天都沒有休息過,如今突然得了這樣一個長假,明白皇上是在與他置氣,采荷之事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便索性離了京城,往山東煙臺裴氏祖宅去了。
裴氏祖宅,裴誠正在逗著鳥兒,便見到一身玄色長衫、意氣風發的裴茗煙大步走進來。
自宮變那日后,他們叔侄倆還是第一次見面。
裴茗煙一邊走,身后的下人們一邊追,“你這人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嗎?怎么能隨便出入他人私宅?”
裴茗煙走到裴誠身前,一屈膝便跪在了地上,“叔叔,對不起。”
下人們聽了他的話,震驚不已,早前把裴茗煙晾在外面的小廝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原先只以為又是個來攀附老爺的年輕人,孰知……
大家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誠的傷早就好了,當時裴茗煙那一劍刺得極為巧妙,讓他立時站不起身,看上去受傷嚴重,卻又沒有傷到要害部位,休養了幾個月便無礙了。
而這幾個月則是最巧妙的時機,皇上也有意放了他一馬,讓他回府養病,過了不久,裴茗煙頂了他錦衣衛指揮使的職。
這樣的安排,于他而言已是最好,不然以他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此刻又如何能全須全尾的在家逗鳥,只怕是早就身首異處了,因此傷好后他就識趣的告老還鄉了。
他明白這一切都是這個侄兒早就安排好的。
裴誠上前扶起裴茗煙,“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