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咂了舌,“這么說來,您娘家那邊,蘇州袁府要做的準備是不是也很多?”她又問道。
“袁府要做的準備就更多了,皇上到了后吃、住、行如何安排,皇上隨侍會帶多少人去,這些人如何安排,安全方面要如何做,當地官員如果要來拜見該如何安排……實在是太多了,”惠妃笑了笑,“我們一個多月后出發,即便走慢一點,最遲兩個月后也會到袁府,時間還是很緊湊。”
楚月這才發現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給別人出了多大的難題。
惠妃看出她的情緒變化,猜到些什么,又道“此次皇上下江南,本來是去為圣孝賢皇后娘家人掃墓,卻也打算去一趟臣妾的娘家袁府,臣妾真是喜不自禁。”
楚月面上的表情緩和了,“既如此,姐姐就指點指點妹妹,妹妹原本真就打算只帶幾件衣衫呢,還好問了問姐姐。”
惠妃笑了,倆人絮絮叨叨說起話來。
此后幾日,楚月沒事便往惠妃那兒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準備工作委實做得不足,有了惠妃的悉心指導,每每回到長樂宮她便照著惠妃的指點一一準備起來。
這日,她剛回到長樂宮,吩咐完胡嬤嬤,便有小太監來報,說是白天師又邀請她去賞花。
楚月想起上一次見白天師還是過年的時候,白天師還創造了機會讓自己跟靖王獨處,楚月心中很是感激,卻也一直沒有機會道謝,現下白天師邀約賞花,楚月沒多想,便同小太監說自己待會兒就過去。
不多會兒,楚月到了欽天監,小太監開了門,楚月直接走了進去,但是里面卻沒有白天師的身影,倒是在窗邊花盆前有一名男子正在澆花。
聽到開門聲,他回過頭來,楚月見是名年輕的陌生男子,當即就要往外退。
原先她來欽天監的那幾次,連白天師的同僚都未曾見過,兩次都是白天師一人在此,因此楚月也沒細細思量,直接就走了進來,她真為自己的莽撞感到懊悔。
誰知那男子動作更快,一個閃身就到了旁邊的屏風后面,接著便道“對不起,在下唐突了。”
一時間,倒讓楚月有些踟躕,不知是立刻離開好還是留在原地好。
所幸尷尬的場景沒有持續多久,楚月身后響起了白天師的聲音,“長公主殿下已經來了么?方才與同僚說話誤了時間,真是抱歉。”
說著便邀楚月坐下。
楚月看了看屏風,有些舉棋不定。
這時,屏風后適時響起了一道聲音,“白天師,卑職不知長公主殿下要來,唐突了長公主殿下,請白天師責罰。”
白天師仿佛這時才想起來什么,他歉意的看向楚月,“哎喲,長公主殿下,您看看老臣,竟忘了這茬兒,”
他望向屏風后面,壓低了聲音,“那是阿羽的弟弟,如今在刑部任職,方才老臣找不到人幫忙搬花,恰巧看到他,便叫了他幫忙,誰知竟因此唐突了您,這么說來,都是老臣的錯,老臣給您陪個不是。”
楚月忙道“沒事沒事,白天師不必這樣。”
白天師這才對著屏風說道“花既已搬過來了,你就先回去吧。”
白景仁從屏風后面出來,躬著身子,給楚月行了禮,隨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楚月跟白天師賞完花,不經意的問道“白天師,剛剛那位是白姐姐的弟弟?”
白天師點點頭,“是,”說著又掩了嘴,“原是阿羽父親的外室生的,阿羽父親去得早,老臣就將他接過來,進了白家的族譜,沒人知道這一茬,老臣擔心皇上不喜歡,因此也未同皇上提及。”
楚月點了點頭。
說著白天師又嘆了口氣,“哎,如今阿羽進了冷宮,老臣也不能去看看,甚是擔心哪。”
說起白令羽,楚月也是無奈得很。
她知道白姐姐肯定是被人陷害的